鄭郁仰後墜去,力度都使在身後,以致入其末處,手也抓緊了林懷治環在身前的手臂。
林懷治生出酒醉飄香的恍惚,又俯頭在他頸側啃吻,不久後的分別讓他近乎失控。鄭郁此番三魂丟了七魄,大夢暢遊天地。
鏡中秋花膚色被激得泛著紅意,秋風吹起飛舞的帷帳,涼薄的空氣減去屋內的潮熱。
奈何這陣林懷治的眼神也在鏡中,一切都在他的掌中。
鄭郁頭側枕在林懷治脖頸處,溫熱光滑的脊背貼著他結實起伏的胸膛,感受到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無比清晰的鏡中世界還是那般雲雨,周遭仿佛安靜。
天邊的雲驟然散開,亦如眼神。
林懷治低頭舔著鄭郁的耳垂,色澤帶潤的始位隨著他每次慢挑而洇澤,林懷治呼吸急促:「它想破樂成仙嗎?」
鄭郁眼角緋紅含著淚點頭,鏡中人的動作亦如他,林懷治此刻壞透的心勾著人,說:「那硯卿求我。」
帷笫歡時,林懷治總喜歡這樣逗著鄭郁說些調情的話,鄭郁啜泣著說:「成王殿下,求你了。」
林懷治閉眼咬在鄭郁肩上。
屋外有大雨瞬間頃刻落下,豆大的雨滴拍打在青磚上,掩住屋內磁性的聲音夾著歡情嘆起。
鄭郁跌在林懷治懷裡顫悠,片刻都說不出話,只是如那缺水的魚般呼吸。
兩人就這般停著,片刻後林懷治才掰過他的臉溫柔地親他。
「鏡子髒了。」鄭郁瞥到鏡面有他方才湧出的清|液。
林懷治退了出來,看了眼那鏡子,含著歉意:「我給你換一面。」
鄭郁一時失力,癱軟在地上,看著鏡子大力喘著氣:「擦了就是,換做什麼。」
林懷治彎腰抱起他,說:「換面更清晰的。」
鄭郁只覺這話羞死,握拳輕錘他一下。林懷治低頭吻了下他的眉眼,將他抱回床。
鄭郁一場淋漓下來早已筋疲力盡,才挨床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是天黑時分。燭光照著屋內,他習慣性地想攬身邊人卻撲了空。
撩開床帳,屋內安靜,半個人影都不見。鄭郁一看身上乾淨清爽,必是林懷治在他睡著後清洗的,他忙下床拿過衣架上的單衣一套,赤著腳就想出去尋人。
地毯被換過,琉璃鏡也一如往昔乾淨,散落在地的衣物也不見蹤影。鄭郁站在屋內,好似那場如夢似歡的鏡中情念沒有發生一樣,巨大的空虛襲來,黑暗吞沒著他,即將離別的不舍裹著他的心,在無盡的黑暗裡他好像又沒有抓住那個夢。
鄭郁有些站不住力,心想林懷治是不是回了驪山,走前有沒有給齊鳴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