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挑一個鄭岸不在家的日子回去,否則就他前面那十三年的光輝事跡,林懷治聽完估計在床上會更加作弄他。
林懷治追問:「要是沒機會呢?」
「怎麼會沒有機會?」鄭郁佯怒,「你難不成要與別人在一起?」
林懷治忙解釋:「當然不會!你不信我對你的感情?」
「信!」彼時岸邊響起踏歌聲,鄭郁極其自然地扯開話題,「不過此情此景倒是讓我一件舊事,你猜猜是哪一件?」
林懷治的餘光掃了眼岸邊的踏歌隊伍,疑惑道:「舊事?」他看鄭郁眉宇含笑,聽得流水潺潺,歌聲四起,沉思片刻後說:「德元十五年的上元燈節是嗎?」
鄭郁驚訝:「猜得這麼快?老實說你是不是把眼睛放我心上了?」
林懷治挑眉一笑:「我實在愚笨只能想到這個,況且不是眼睛,是心放在你身上。」
「是嗎?」鄭郁眯了下眼睛,半信半疑。
林懷治非常認真地點頭,隨後道:「記得當年在洛橋上郎君還揚言說要娶我,不知還作數嗎?」
提起那時的前事,鄭郁頓時一噎,立馬牽著林懷治離開,邊走邊咬牙道:「現在我就去買兩根紅燭,今夜咱倆就比!」
隨後又轉頭說:「你執團扇!」
林懷治笑著說:「好!卻扇詩作不好,你可見不到我。」
「你今晚就是欠收拾!」
聞言林懷治止不住笑,爽朗的笑聲縈繞在四月的春風裡。兩人牽著彼此的手走入夜晚的人流,岸邊垂柳隨風微拂過水麵。
幾日後,杭州刺史府衙中,楊立看到一臉萎靡直打瞌睡的鄭郁,有些擔心他:「硯卿,你沒事吧?要不去後面睡會兒?」
鄭郁被楊立的話提醒,喝了一口碧螺春醒神,搖頭笑道:「我沒事,只是昨夜看書看得晚。」
「什麼書?」楊立問道,跟鄭郁共事這麼久,從未見過他這樣。
鄭郁無比認真:「五洲錄。」
而才從鄭使君被窩起來的林懷治,揉著累了一晚上的腰打了個噴嚏。
鄭郁趁著端午汛期前把河堤這些加固好,又跟楊立、張柏澤等人議好明年要向朝廷申報的錢。
助人幫助梳理下,這個杭州刺史他做的也算順手,在杭州一帶官聲慢慢好起來。林懷治有時也會去揚州、蘇州,但回來時的暈船症狀還是不會緩解,江南各地的官員都看出這位成王暈船,也就把政務都托長史、司馬等人送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