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台鶴驚訝道:「鑰匙掛在阿史那莫身上,寸步不離,閣下居然能偷到!」
「快走,晚了,你們可跑不了。」沙艾格沒理會王台鶴的話,說完就拉著尚在眼神求救的鄭郁離開。
可惜王台鶴只以為這兩人要好,並不有其他懷疑。活動兩下手腕跟岑峋跟上,換班的兵士結束前來就見看護一月的重犯被救出,立馬敲鑼大喊,巡邏與看守的兵士立馬衝上來,霎那間狹小的院中打成一團。
王台鶴和岑峋撿起地上死去兵士的刀突圍,而沙艾格則迅速帶著鄭郁由那武士護著向小院南面奔去。
一兵士持刀砍來,武士回身一劈,索性這些兵力都較為集中在王台鶴與岑峋那邊。鄭郁這邊的反而不多,就在沙艾格躲刀之際,鄭郁見王台鶴那邊得了空閒猛踹一腳沙艾格,掙脫了手臂桎梏向王台鶴跑去。
可無奈手被捆著他根本掙不開布匹,以致無法呼聲。
鄭郁想這時再不趁著混亂逃出他會被綁到碎葉城去的!而且他總得等王台鶴安全之後才能如此,否則沙艾格瘋起來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這邊的王台鶴看一黑衣男子向自己衝來,終於覺出不對勁這兩人好像不是一夥的,細看眉眼只覺眼熟,且那為首男子也未表明身份,於是殺掉一人後,帶著岑峋朝鄭郁奔去。
鄭郁左沖右撞,一路避人,在即將要奔到王台鶴面前時,突被猛力砍中後頸眼前一暈,那迷藥吸食多了的身體再是沒了知覺。
玉門關圍困解,戎狄、突厥聯手林懷治所率的騎兵擊退回紇、吐蕃叛軍。但此戰過後,一道由突厥與河西、安西發出的通緝令震遍整個西域。
長安化雪的時日裡最是寒涼,德元帝帶著太子大臣去了驪山。而這時的東宮殿內燃著爐火驅寒,書案前林懷湘細品著茶,說:「朝天觀快修好了,這底下的百姓終於要消停了。可陽昭長公主的婚禮,花費又要不知多少了。」
國庫沒錢,但天子私庫大盈庫有的是錢。
劉千甫道:「皇權之下,任何事情都沒有消停一說。我們要早做打算,否則聖心難測。」
「你以前不是常跟我說,不要隨意揣測君上嗎?」林懷湘往劉千甫身邊靠,手也繞過他的身體,「今日怎麼又突然擔憂起來?」
劉千甫嘆道:「你下的藥三年之內,聖上便會病弱,人至晚年思緒千變,成王離京立功於玉門關,這下子不可不防。何況貴妃有孕,聖心大悅,朝中又有請奏她為後的流言。」
「小子不足為懼。」林懷湘把下頜抵在劉千甫的肩上,柔聲說:「且劉從祁現如今是羽林軍的果毅都尉,真要發生什麼,你是他親爹,他還能不幫你嗎?何況我是太子,想做什麼最是名正言順。」
「希望如此,成王離京,這是咱們最好的時機,否則他的功勳建起來,你是追不上的。」劉千甫一臉冷漠地推開林懷湘,說,「只可惜白濟安那邊滴水不漏,你想剷除成王嗎?」
林懷湘冷笑:「他的心思從來沒有離開長安,更莫說父皇對他偏愛過甚,要是哪日想起召回來,會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