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成王回來,否則帝位一坐穩,就再無回天之力。」劉從祁道,「老爺子最近在搜羅珍寶準備賀你新婚,你屆時小心些。」
「我立馬傳書讓他回來。」嚴子善旋即又認真說,「從長公主的婚事上出手,他還真敢,他到時又想拉下幾個人?」
劉從祁肅聲道:「他討厭誰,誰就落網,不過南陽道人的話會加速他與聖上和太子的隔閡。」
「你真的肯定太子和劉相會走進這個圈套嗎?」嚴子善有些擔心,到這種時候,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劉從祁輕鬆道:「掌朝政數十年的權臣和初出茅廬的太子,聖上只要不昏庸就一定會殺他。」
嚴子善說:「那禁軍那邊?」
「額爾達加上你我,太子真要逼宮,那才是給我們遞把手。」劉從祁笑了下,「聖上可不是一個願意放權的人。」
德元二十三年九月初二,御史台上折要求德元帝嚴懲南陽道人以天象亂言蠱惑君心,污衊太子的言論。豈料德元帝不見朝臣,深居宮中,任何事都由張守一通傳,對於南陽道人的言論也不聽任何勸告,還任其服侍身側。
最後言論眾多,殺了幾個道士才結束這樁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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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禪位
涼州城的兵營校場上,鄭郁持弓射出最後一箭,隨即收弓活動了下酸麻的手腕。
身邊的王台鶴也同樣收弓,聽軍士說是鄭郁贏後,嘆道:「怎麼又輸了,你最近背著我偷偷練了?」
「哪有!」鄭郁笑著說,「是你心裡高興,要回長安述職請軍功,這箭就射不穩了。」
王台鶴取過駕上的水囊喝了幾口,疑惑地說:「可是聖上讓我回京的旨意還沒到,按理來說,一月內這聖旨就會到了啊。如今我回來兩月,這朝廷的聖旨還沒到。」
帝王年暮,任何一次新皇登基對於朝廷來說都是清洗,而他們這些邊將也會遭到新皇的忌憚。
王台鶴勝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發去軍報,這一路山水迢迢送到長安就是晚些時辰了。
鄭郁說:「之前我爹戰勝,有時這聖旨也是數月下來,別著急。不過犒賞軍士們的冊子報上去了嗎?」
王台鶴說:「報上去了,但我怕朝廷里的人吞功,所以才想親自上長安看看。」
軍功勳級是最重要的東西,若是被冒領或是吞了賞錢,這對在前頭賣命的軍士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