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朝那邊有消息嗎?」嚴子善問去打探消息的禁軍。
軍士回道:「打起來了,將軍咱們要進去嗎?」
「不進去難不成在這裡賞月嗎?」額爾達拔刀率先衝進玄武門,回頭朝身後人命令道:「上!」
進了玄武門就是皇帝的後院,內里宮殿閣樓層出,索性嚴子善從小就跟著林懷治在宮裡逛,對於這些布局及小路萬分熟悉,帶著上千人就往裡頭扎。
而此時宮中的守衛聽宣政門被攻打,已慌忙前去支援。
二人率兵路過太液池時,見萬頃湖水,額爾達不悅道:「皇宮修這麼大做什麼?你們皇帝的錢都在這裡了?」
額爾達在宜陽公主面前還像個樣子,但一到親友面前這嘴碎又招恨的脾性就藏不住。
「這是太液池,宜陽公主幼時還在上面泛舟賞月呢。」嚴子善說,「你覺得稀奇也正常,畢竟你們那地方啥都沒有。」
額爾達冷哼:「我和孟則一直不明白,嘉笙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我和音昭也不明白,你和宜陽關起門來能聊什麼?」嚴子善不甘示弱道。
畢竟一個是皇家公主,自小金尊玉貴,一個是塞外漢子,從小馬糞堆里打滾,這自幼習俗都不通啊。
額爾達年長嚴子善十來歲,可自來長安後,沒少跟官員打交道,心性年輕不少,隨即回道:「聊你們皇帝啊,那宮闈艷事,我和孟則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嚴子善嗤笑一聲,就在兩人冷嘲熱諷時,迎面走來巡視宮禁的禁軍。
「你們是什麼人?!」嚴子善在禁軍多年,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是王景陽那倒霉蛋。
於是上前淡定道:「王將軍,是我。」
嚴子善月前才下了北衙位置,此前他也會在宮內巡視,王景陽頭腦沒轉過來,笑著說:「連慈,來這兒做什麼?」
但很快王景陽定睛見到了他身後甲冑兵士,抽刀大喝:「帶兵進宮,你們這是要謀反?!」
「上!」額爾達不聽王景陽的慷慨激昂,一揮手,兩方人立即打起來。
王景陽帶的兵士本不多,一下子就被壓於下風。王景陽見敗狀偷摸著溜走,額爾達眼尖,發覺那跑走的身影后,怒道:「王景陽跑了!你們還不繳械投降?!」
右銀台門內,快要子時三刻。
林潛正在和前來問話交接的將軍答話,偏生今夜這人像是喝多了酒,拉著他說個不停。他林潛好歹曾是大理寺少卿,雖說遠貶江南,但很快復中央,嘴上功夫最是了得,他三言兩語哄那將軍睡下。
想取鑰匙開門時,將軍醒來看他動作,冷冷地問:「林現明,你拿鑰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