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驚恐地看了眼劉千甫,磕頭道:「是劉從祁開的右銀台門!」
林懷湘頓時大喝:「這個逆子!」
「岧奴開的門。」豈料劉千甫垂眸輕笑一聲,他驟然看向鄭郁,說:「你們什麼時候合謀逆反天下的?」
鄭郁看林懷湘怒恨目光射來,鎮定道:「劉相這話說的蹊蹺,我怎麼就是從犯了呢?」
「那你告訴我,林懷治為什麼沒死?」劉千甫說。
鄭郁說:「成王沒死的消息,我也是方才知曉的啊。」
林懷湘轉頭凝視劉千甫,同樣疑惑:「仲山,你怎麼確定的?」
「我還能不了解岧奴嗎?」劉千甫笑著說,「德元二十三年重陽,我都沒有讓他參與宮闈變。這次他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幫你們?」
劉千甫繼續說:「而成王稱手裡有太上皇密詔,見過太上皇的只有袁紘一個人。假忠心的袁紘死了,密詔就出來了,你鄭郁是他最喜歡的學生,這份密詔應該只有你知道吧?這些日子你躲在家裡,是不是在與成王密謀。今夜叛亂應該會有北陽王管的那三千禁軍吧?」
其實不管鄭郁有沒有參與,在劉千甫眼裡那就是參與了,因為他忍不下去了,想乾脆將此人殺掉一了百了。
「我們找了那麼久林懷治的屍體,都沒有找到。」林懷湘提著刀走向鄭郁,「原來是在你家裡!」
鄭郁起身拔腿向殿外跑去,林懷湘當即怒喝:「攔住他!」
數位禁軍和王景陽飛身而上,紫宸殿空大,鄭郁方病癒,一人難敵數百孔武有力的禁軍、內侍。他很快就被王景陽鎖在地上,匕首被王景陽搜出扔掉。
劉千甫忽然自語:「鄭厚禮為何突然答應幫成王?還有岧奴,這些年他看似為我做事,但他從未真正幫過我什麼。鄭郁你好像一直在試探我,德元二十年的科舉案里謝中庵為什麼會死在你身處的杏園?工部的帳冊是誰查出來導致張書意和林嘉笙拆我的台?」
鄭郁不想劉千甫在這種時刻居然在回溯以前!
「額爾達獻城歸降,這時偏生梅說的事。梅說之子殺了趙定,朝中風向陡然變化,就連林嘉笙也勸說皇帝接受歸降。」劉千甫淡淡道,「還有江南趙貞國貪污軍餉一事為什麼御史台會上摺子?那時我不管御史台,那這些是誰做的?還有寧王謀反之事,這事也就岧奴知道,成王在皇帝面前贏臉,卻沒算到皇帝也疑心他吧?而且當年成王領命下江南巡政,鄭郁你那時也在江南吧?你倆好像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劉千甫自言自語地說完這些,饒是過了這麼多年,鄭郁也得承認。
劉千甫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他什麼都放得下,心思縝密,行事膽大毒辣,善用人心。在皇帝與太子這對君臣父子間遊刃有餘,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林懷湘醒悟過來,皺眉道:「他倆居然藏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