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佟言用半支煙的功夫做了思考,同意與趙允升接觸試試,誰想到如今抽的這第二支煙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荒唐。
煙很沖,倒是消解佟言身體裡的燥意,忍著刺喉的辛辣他吸完整支,滅了煙對仍舊靠在牆邊的男人道了謝,又看了一眼那把傘,轉身走回了餐廳。
後門的吱呀聲散了,餐廳轉角葳蕤的花木中慢慢閃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拳峰紅腫的手握了一下傘把:「今天趙允升向他表白了?」
靠在牆邊的中國男人站直身體:「是的盛總,四個小時前,在島尾那棵三角梅樹下。」
盛嶼半隱在黑暗中,輕聲一笑,沒言語。
男人想了想說:「盛總,如果趙允升難搞的話,可不可以在他這個男朋友身上下手?」說完又自我否定,「趙允升那人,剛剛給他吃點開胃菜都哭天搶地的,談不上難搞。」
「那可不一定。」盛嶼活動了一下紅腫的手骨,「讓他還錢應該不是問題,但他藏起來的那本帳冊是能保他命的,讓他交出來,不容易。」
「那就先拿他這個男友開刀,讓姓趙的痛一痛。」
盛嶼繞過他,走到剛剛佟言站過的地方停下腳步,回視男人:「可以。」
傍晚的風吹開角窗,紗簾輕輕鼓動,無人理會。
宴罷,杯盤狼藉。
趙允升拖住盛嶼走在人後,眼睛覷著最前面那道清凌凌的影子,往盛嶼手裡塞了一張房卡。
「佟言別墅的。」
回語詫異,又兼嘲諷:「你的新男友?」
趙允升一怔,隨即握緊拳頭:「只要盛總喜歡。」
椰林樹影輕輕晃動,盛嶼拿著房卡也望向那個背影,片刻後取出手機吩咐下去:行動暫緩。
第2章 堵,不如疏
黑雲低垂,起了涼風,鼓動著白色的襯衫。
的天台上站著一水兒的「弱雞」,少年是最後一個。
棒球棍在他肩上磕了磕:「到你了,有什麼值錢東西交出來吧。」
書包被緊緊抱在懷裡,少年垂眸向後退了一步。
「呦,遇上個不懂規矩的。」
有人伸手去拽那書包,棒球棍在地上磨出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