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升,錯在我,沒將事情說清楚,我純1,顛倒不了上下。」
佟言在說到「純1」的時候,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腹部。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沒試過也知道。」
兩人之前刻意關了燈,如今房間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清輝散漫,連佟言的那句「抱歉」都聽起來雅致得很。
可此時的趙允升只想磨牙。
眼中的不耐煩一閃而逝,臨走之前想騙點甜頭的想法落了空。他倒是真的無所謂上下,但佟言是雛兒,自己要的是享受,哪肯花心思引導一個生荒子,弄不好了,且有罪受。
將套子一丟,趙允升轉入正題:「佟言,你知道我喜歡你,也願意為你改變,但你得給我時間。」
布局下套,之後便是循序漸進:「剛剛公司打來電話,臨時出了些狀況,我得回去處理,島上的高管我也得帶走,咱們的約會可能要提前結束了。」趙允升的表情逐漸凝重,「眼下卻有一件難事,盛嶼這邊沒人招待。」
他慢慢握住佟言的手,散落入夜的聲音無奈又疲憊:「我們雖不能結婚,卻是要相守一輩子的,我願意為你做出改變,也希望你能幫我分擔一點難處。」深情繾綣的眸光望過來,「佟言,你能留下來幫我接待一下盛嶼嗎?」
聲音落了,才覺出小島的靜來,佟言的手指在趙允升的掌中慢慢回蜷,隔了好一會兒,夜色中響起了堅定的「不行」。
佟言跟在盛嶼身後往酒吧走,手中掐著一朵玉蘭花。
花是佟言送給趙允升的。趙允升半個小時前坐船離島,上船時將花與佟言一同留了下來。
昨晚鬧了半晚,卻依舊沒做。趙允升在兩人的關係中讓了一步,有屈居佟言之下的意思,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佟言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盛嶼這個人,佟言沒琢磨透,像有縫的蛋,帶著溫度的粑粑一樣,讓人總掛念著。
思緒一滯,佟言覺出了不妥,在心裡將話迅速劃了去。
自己這個人,如今覺著也沒琢磨透,本以為會忠貞不二,卻頂不住一段沉香,一個眼神的誘惑。
佟言抬眸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盛嶼,這人有毒,近不得身。
可架不住趙允升昨晚哭了一鼻子,他不再遊說,只是獨飲,黑暗中隱有嘆息,香菸微弱的火光里拇指揩了一下眼角,佟言心思百轉,某個腦子拎不清的瞬間,還是應了下來。
小島狹長,酒吧又在島角,盛嶼分花拂柳,步子閒散,垂眸看著手機。微微低頭的姿勢,拉伸了修長結實的頸項,寬脊蜂腰,流暢得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