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過了早餐,午餐又吃得遲,原本飢腸轆轆,現在倒是沒什麼胃口了。
剛剛來餐廳的路上,路過一片海灘,一對兒歐美戀人在曬日光浴。脫得精光,赫身粿體,曲線不怎麼好看,毛多。
佟言禮貌地垂下眼帘,從必經的沙灘穿行而過,卻聽到了放肆的譏笑聲。
「一看就是中國人,看見不穿依服就大驚小怪。」男人趴在沙灘椅上推了旁邊的女人一把,「寶貝兒,你要是過去能把他嚇哭。」
兩人交流用的是英文,佟言眼瞼半垂,停下腳步。慢慢迴轉目光,眼中鋒芒隱現,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憎惡。
赤粿著身體的男人卻笑得更加猖狂,從沙灘椅上爬起來,雙手交叉於頸後,面向佟言扭了扭粗壯的桶腰。
佟言像看牲口一樣看過男人的身體,冷銳目光落到重點部位時,露出了憐憫的神色,大拇指的指甲在小手指的指尖一划,輕輕搖頭「嘖嘖」了兩聲。
男人怔愣後大怒,叉著兩條腿撲向佟言,卻不慎一腳踩到了昨晚留在沙灘上的水母屍體,腳下一滑,向前一撲,來了個狗啃食,吃了滿嘴沙子。
佟言望著那攤男人,心想還好自己審美正常,也不是什麼肥肉都饞。無心再理鬧劇,他轉身走入島嶼的中心廣場。
意面的醬汁有些寡淡,佟言吃了兩口便再無興趣,剛剛放下餐具,對面的椅子就被拉開,一個外國女孩坐了下來。
佟言在島上常遇搭訕,他長得好,神情雖有些冷峻,但眉目中帶著風雅俊逸的東方韻味,自然受人矚目。
金髮碧眼的西方女孩兒訴說了她的一見鍾情,佟言禮貌傾聽,最後紳士地婉拒:「我是gay,抱歉。」
女孩怔了一下,隨即作出遺憾的表情,她聳了聳肩,依依不捨的與佟言告別,沒走兩步,又回身說:「honey,可以幫我個忙嗎?」
小島上有一間藝術館,面積不大,館藏寥寥,陳列的展品多為風格多元的雕塑和繪畫。
這裡是島上最安靜的地方,除了新上島的遊客會來轉一圈,很少會有人再次踏入這裡。
穿著高爾夫球服的盛嶼站在藝術館門前,看著從粗壯的樹幹後現身的中國男人,問:「佟言在裡面?」
細里高挑的男人點點頭:「應該是惹了些麻煩。」
盛嶼「哦?」了一聲,笑道:「他能惹什麼麻煩?」
「裡面有幾個洋鬼子,看樣子是要教訓佟言,老大,我們進不進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