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佟言去親那顆小痣,「白茶可以。」
將茶匙中的茶葉倒入水中,隨著溫度的提升,熱氣一點點氤氳,茶香漸漸瀰漫。
倒茶入杯與起伏顛簸,盛嶼的動作都是緩緩的。
過度的從容,催生了某些人的不滿,佟言急澀,試圖掌控局面,卻被盛嶼一句話震懾:「佟老師,茶貴,灑一點,你都得想辦法賠。」
佟言敢怒不敢言,就著送到口旁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盛嶼依舊不急不緩:「這是二沸的茶,有人說湯色太淺太淡,喝著不夠有味兒,我卻覺得,寡淡柔潤一點才好,就像吊著人的胃口,讓他夠不著、吃不飽,必須求我,才有意思。」
男人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表情戲謔地盯著佟言:「說得通俗一點,就如同拽著一隻白鵝的脖子,讓他張不開嘴,又落不了地,十分有趣。」
佟言忽然覺得自己如同那隻被扼住了脖子的白鵝,下一刻就要拔毛下鍋,被人拆吃入腹。
他在床上向來乖覺,立刻去吻盛嶼,啞著聲音祈求:「我都聽你的,你……快一點。」
盛嶼口有茶香,卻不斯文:「佟老師說了聽話,一會兒就別他媽求饒。」
見人點頭,盛嶼唇角浮現一抹笑意,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佟言口旁:「我現在就隨了你的意,但你得咬著這個,若是茶水三沸前,這杯子裡的茶都灑光了。」 男人在一隻兔子形狀的玉石茶寵上淋了一盞溫水,「佟老師一會兒就要做我的茶寵。」
牙齒緊緊咬著白瓷,杯子裡的水在顛簸,水壺中的茶湯翻滾,茶葉浮沉不定,浮便帶起漣漪,沉則旋出氣泡,沸點已至,茶葉上下翻滾得更快,與牆上的影子一樣,在浮沉間,淪喪了所有的意志。
啪,杯子掉落!茶湯傾翻!
佟言帶著茶香驟然吻住盛嶼,牆上的影子因為相擁變得窄薄,不動了。
像要將人扣入靈魂,佟言再次收緊手臂,盛嶼卻將吻上來的人按著臉推開:「等一下。」
男人?骵微僵,轉頭看向看房門,佟言的目光也跟了過去:「怎麼了?」
話音剛落他也聽到了門外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以及……包房開鎖的聲音!
盛嶼斂眉,猛然將佟言拉入懷裡,轉身護住,門打開的瞬間,衣服落在了他的肩頭。
門口的光線映亮了幽暗的室內,幾名男女凜然立於門前,旁邊跟著弓著腰的經理,幾人都投進目光,有的冷然,有的驚愕……
「市局治安科的,把衣服穿上,和我們走一趟。」
佟言愕然,問盛嶼:「來抓你的?」
「抓我們。」
懷裡的人臉色一白:「為什麼?」
盛嶼嘆了一口氣,半合眼瞼:「掃簧。」
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