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去吃奶油:「趕走它,佟老師會是我的小狗嗎?」
「盛嶼……」
「不願意?」壞人似乎還算好說話,「那我們慢慢來,看看佟老師幾時能同意。」
餐廳傳出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壞人再次望向皮豆,他的手有意無意抬了一下,皮豆一驚,轉身夾著尾巴就鑽到了沙發底下,將自己緊緊地攢成一團,再也無暇顧及臨時鏟屎官的生死。
最後飄進耳朵里的聲音是壞人的嘲諷:「佟老師養的狗倒是和佟老師不像,知道趨利避害,不瞎。」皮豆又聽到了幾聲木椅發出的咯吱聲,「已經沒有圍觀的了,佟老師為什麼還這麼緊繃?放鬆點兒,你的禮物還沒拆完呢。」
皮蛋在餐廳的椅子上豎了豎耳朵,浴室的水聲好像斷了,暗綠色的玻璃磨砂門剛剛拉開一條縫,又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猛然關上。
「我被你肯了一?齒印子,佟老師盡興了,就想跑?」
「盛嶼,我真沒力氣了。」
門內似乎傳出了一聲輕笑:「你他媽什麼時候出過力氣?」
鏟屎官妥協的聲音暗啞得不像話:「回臥室,我幫你。」
「就在這兒。」磨砂玻璃上的黑色身影好像被翻轉了一下,手臂驟然扶在玻璃上,透過來的手印,圧得很緊,又繃得僵硬。
另一個身影從後面疊加上來,皮豆聽見了鏟屎官抗拒的聲音:「盛嶼,不行。」
「不動你,月退並緊。」磨砂玻璃發出輕輕的響聲,「佟老師,並不緊,後果自負。」
皮豆跳上沙發,將自己的頭藏進了靠枕中,聲音好大,鏟屎官好慘!
盛嶼擰上了藥膏的蓋子,抬頭看佟言:「很疼?」
「不疼。」佟言否定得很快,臉卻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他趿上鞋,有意躲人,「我去給皮豆添點兒狗糧,從昨晚回來到現在,一直餓著呢。」
盛嶼摸了一支煙夾在指間,笑著問:「你吃飽了嗎?」
見佟言險些同手同腳,又補充:「我問的是蛋糕。」
佟言轉身走回來,從盛嶼手中拿過打火機,引出火苗送到男人面前:「上次分手時你讓我最後給你點支煙,當時我就想,以後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去喜歡這個男人了,因為在我這裡他足夠有能力把我傷得體無完膚。」
明亮的火光映亮了佟言的眸底,毫無遮掩的情意清晰可見:「可又能怎麼辦?我現在依然義無反顧。」
盛嶼瞧了一會兒佟言,才就著那束即將熄滅的火光點燃了香菸,霧氣在口中含了很久被吐了出來,他抬起眼笑著說:「佟老師這麼好,誰能捨得傷你?」
餵了皮豆,佟言冰箱中拿出一些小餛飩,他與盛嶼從凌晨回來就沒消停,雖說自己沒出什麼力氣,但盛嶼折騰人有的是手段,如今又累又乏,肚子空空如也。
期間也不是沒吃過東西,天蒙蒙亮的時候,有人送來一個生日蛋糕。
當時佟言正被捆在餐廳的椅子上,盛嶼去開門,陌生人短暫的低語含混不清,只有盛嶼冷淡的聲線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