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野推門下了車,直視佟言,眸底掠過危險的暗光,嗓音中皆是威壓:「盛嶼讓你來接近薛寶添的?他又在計劃什麼?」
佟言聞言微怔,將閻野的話思量了一遍,也來了脾氣:「我還不至於像盛嶼那麼卑鄙,我與他已經分手了!」
他起先還有些撬熟人牆角的羞愧,如今倒是再無心理負擔,向薛寶添的身旁湊了湊,學著電視劇里的橋段,摘去男人肩上的一片落葉:「我單身,寶寶單身,我正在追求他,閻總有意見?」
卻不想先惹急了滿口髒話的薛寶添,被他罵:「寶寶?你他媽牙齒兜不住風就別說話。」
罵過佟言,薛寶添轉頭又看向閻野,重複問道:「他追我,閻總有意見?」
閻野英俊的臉上冰冷如霜,黑眸深處涌動逐漸龐大的怒意。
「追求?」他指了指兩人蹲過的地方,「像剛剛那樣?」
薛寶添冷笑一聲:「閻總和你的『一見鍾情』水到渠成,自然不知道如何追求。」
後又肯定:「對,剛剛那樣就是追求。」
閻野身形高大挺拔,他微微沉身,幽深的眼眸緊盯著薛寶添,緩緩皺起眉宇:「薛寶添,追求是可以接吻的嗎?」
薛寶添掀起唇角,目光坦蕩且放肆的回視閻野:「在你薛爺這兒沒什麼可以不可以,再說通過特別短暫地了解,我們的關係已經又進了一步了。」他將手臂搭在了佟言的肩上,問看戲的傻子,「對不對?」
佟言很想用「啊?」來回復,但他的肩膀叩在薛寶添的掌下,那裡的力道讓他改口,「嗯」了一聲。
閻野危險的目光落在薛寶添身上,似要將他灼傷:「哪一步?」
薛寶添一把攬過佟言,迅速傾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就是這種關係,情侶。」
佟言瞪大了眼睛!心被重擂了一下!
薛寶添的唇很軟,與盛嶼的唇觸感完全不同。他吻慣了乾燥冰冷,對溫潤軟糯似乎不算適應。
再回神,薛寶添已經被閻野摜在了樹幹上,佟言從沒見過這樣瘋狂的閻野,那個看起來敦厚溫和的男人,如今用額頭抵著薛寶添,語含冰冷:「薛爺,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你們是什麼關係?」
薛寶添迎上男人的逼視,再次重申:「情侶,對象,男朋友。」
詩詞歌賦講究對仗,佟言想也沒想便脫口接了後話:「比翼鳥、連理枝,三生石上刻名字。」
說完,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
薛寶添用力推開閻野,似笑非笑地抬抬下巴:「閻野,你那天不是讓我給你找個嫂子嗎?男嫂子也是嫂子,來叫一聲,今兒算認個親,改天讓佟嫂給你包紅包。」
佟言腳跟向後,稍稍退了一步,他腦子忽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以前他是閻野嫂子,現在還是?
閻野嫂子的命?
薛寶添見閻野面色鐵青,又催促:「別他媽磨唧,一會兒訂的房間要超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