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奕來得挺快,進門摸清了地形,就往廚房看:「沒飯?」
薛寶添向垃圾桶里的外賣盒挑挑下巴:「剛吃完,林總還沒吃?」
林知奕噙著笑,看起來有些不爽:「是薛總讓我推了晚宴,過來三缺一的。」
薛寶添聽了這話恍悟一般:「林總是家裡獨子吧?」
林知奕知他不懷好意,輕「恩」了一聲:「如何?」
「我說三缺一,又沒說管林總你的飯。這種理解能力也能接班兒,不是『犢子』又是什麼?」薛寶添嘆了一口氣,「林老爺子也不容易。」
明里暗裡都被罵得狗血淋頭,林知奕氣得笑了,他在見方的桌子前一坐:「薛總不是要打牌嗎?來吧。」
碼好牌後,四人各提十三張,佟言坐莊,先打了一張出來。
薛寶添二世祖做得堪為標杆,在非常漫長的不成器的歲月里,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他腦子快,會算計,牌自然打得好,加之又學了點兒見不得人的暗箱操作,收拾幾個菜雞自是不在話下。
順次輪手,碰吃槓打,薛寶添靠在椅背上半笑不笑,拖著調子說了句:「承讓。」
幾個人沒動錢,贏身上的物件,佟言輸了幾支常戴在身上的筆,閻野交了一堆「劍戟鉤叉」,只有打算赴宴的林知奕,輸了百來萬的手錶、戒指和這種不菲的飾品,他一推牌牆,起身去廚房找吃食:「不玩了,餓。」
薛寶添跟了去:「只有泡麵,林總必然不愛吃。」
林知奕的回語模糊不清,全因閻野的聲音在佟言耳側響起。
「聊兩句?」他說。
露台上,閻野和佟言相對而立。
透過窗子,佟言又看到了那個鳥窩,雛鳥的羽翼豐厚了一些,鳥喙的顏色更加艷麗,一看便知被父母呵護得很好。佟言的聲音透出輕快,問閻野:「警告我不許接近薛寶添?不許追他?」
閻野聲音沉和,並無怒意:「薛寶添很好,有人追不奇怪,佟哥追他,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但是我希望你是在處理好與盛嶼的關係之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佟言將目光從窗外收回,鄭重地解釋:「我與盛嶼已經分手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那為什麼盛嶼還對你進行跟蹤、監控和監聽?」
佟言一怔,逐漸斂去輕鬆的表情:「你是說他一直在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