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可以清算。」身姿朗朗的青年走到門旁,啪的反鎖上了門,再看向趙允升時,像看著一個死物,「趙總,我的專業程度你放心,你也說過我做起事來特別認真,比如說清算。帳目要從頭捋,有些事也要從頭說清楚。」
那杯被擱置的熱咖啡迎面潑在了趙允升的臉上,沒等人叫,堅硬的瓷杯就重砸在了男人的額角!
膠帶撕扯的聲音,擊砸的聲音,變異扭曲的呼救聲,從那扇被鎖緊的門裡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第56章 你只需跪直了
巷子盡頭的蒼蠅館子裡,老實巴交的老闆又覷了一眼自己的客人,旁邊燙了一頭捲兒的婆娘,悄悄碰了碰自家男人,低聲問道:「他們能給錢吧?」
老版的抬頭紋又深又重,幾乎橫亘了整個額頭,如今那裡打著死褶子,夾著千八百個擔憂:「一會兒他們再叫啤酒,就說咱家的已經賣光了。」
話音未落,蹲在長條椅子上的一個綠腦殼就抻著脖子喊:「哎,那個誰,再來一箱啤酒。」
老闆回話遲了片刻,那邊又有人站了起來:「你他媽耳聾了?沒聽到我們說話?需要我到你耳邊去說嗎老頭?」
老闆和婆娘互對了個眼神,只能無奈應聲:「來了來了,一箱啤酒是不是?」
店小又陳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分不出個主次位置,但席間只有那個染著黃毛的男人左右兩側留著空隙,無人敢去挨挨擠擠。
黃湯倒進一次性杯子,酒沫子順著塑料杯壁漾了出來,在不算乾淨的桌面汪了一攤水漬。
黃毛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問剛剛落座的花襯衫:「怎麼回事兒?讓你跟個人怎麼跟到警察局去了?」
花襯衫一口吞了酒,用手背抹了把唇角:「峯哥,我和老三幾個按你的意思,一直跟著那個姓佟的,本來計劃好的,等他晚上下班落單的時候就把他摁了,可誰知道,他班還沒下,就把警察給招來了。」
有人七嘴八舌的問:「他發現你跟蹤了?」
「發現個屁,他把別人給揍了,人家報警把他抓了。」花襯衫邊倒酒邊說,「那個姓佟的,你們遠遠都見過吧,斯斯文文,一副商場精英的樣子,誰能想到他揍起人來真不含糊,警察把他和那個被揍的人帶出來的時候,我他媽腦袋都跟著疼了一下,那叫一個鼻青臉腫,腦袋上橫七豎八的纏了厚厚一層膠帶,據說差點把人悶死!」
黃毛搓著花生米問:「知道為什麼嗎?」
「據說是感情糾紛。」花襯衫嘖了一聲,「峯哥,這個佟言不是盛嶼的小情人嗎?他在外面玩這麼花,咱們就算綁了他,盛嶼能在乎嗎?那人心狠得連自己爹媽都不顧。」
黃毛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那還能怎麼辦?他們家人現在都躲耗子洞裡去了,我們只能拿這個小男朋友探一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