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要追回你,就洗了兩個澡,純騷擾?」
佟言手裡夾著煙,沒吭聲。
「我草。」薛寶添踹了身邊的閻野一腳,「你看看人家,落魄了還這麼牛逼閃閃,再看看你,追我時只會趴在我肩上抹眼淚。」
閻野的目光沒從盛嶼身上收回來,手掌在蹲著的薛寶添頭上揉了一把,目光沉沉。
薛寶添戒了煙,聞不得煙味兒,蹲著向外移了兩步,貼在閻野的腿上:「我怎麼不信這個壞種能讓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他往巷子口瞄了一眼,「小垃圾和小胖子怎麼還沒來?」
閻野終於收回目光,微微弓腰:「真讓白赫叫盛嶼『媽』?」
佟言摘煙的動作一頓,記起了這碼荒唐事兒。
薛寶添嘆了一口氣,惋惜道:「叫個屁,人家沒來追,咱們上趕著去叫『媽』多掉價,我讓小胖子查他的底了,要是真落魄了,我也好放開拳腳欺負他。」
「要是沒落魄呢?」閻野問。
薛寶添斟酌了一會兒,慫了:「這人太他媽壞了,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反咬一口,下腳之前得好好想想。」
盛嶼卸完車,又到那棵歪脖子樹下找陰涼,不知是誰在那裡留了把藤椅,男人拎著冰鎮飲料懶懶散散地坐了下來。
隔著馬路,兩方拉了條斜線,相隔不過十餘米,盛嶼看得清佟言一直垂著的纖長鴉羽,薛寶添也能看到飲料瓶身的水珠跌落地面後,砸出的水印子。
街口停了公交車,兩個穿著校服的少年姍姍來遲,白赫遠遠的便將幾人的神色納入眼中,他將手臂搭在旁邊的男生肩上:「刀哥,今天全仰仗你了,叫『媽』的時候你幫我擋一擋,以後我為刀哥鞍前馬後。」
小胖子扶開肩上的那隻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媽自己叫,幼兒園老師教過的。」
白赫思忖片刻:「我瀏覽幾個不良網站讓你抓一抓把柄怎麼樣?」
小胖子側目:「真的?你天天上那些學習網站煩都煩死了。」
「這回絕對不良。」
「成交。」————白赫看到坐在對面樹蔭下的男人後,微微後退,躲在了閻野身後。
閻野覺得稀奇,垂眸瞄了他一眼。
小胖子臉上也有些無措的表情,回答薛寶添問話時磕磕巴巴的:「我查了,這個叫……盛嶼的人,名下……」
漂亮的嘴唇抿了一下,又去看對面喝飲料的男人,那人輕輕淡淡地瞥來一眼,不常見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薛寶添著急:「刀哥,幾天不見舌頭也長胖了?說話利索點。」
「沒有。」小胖子低下頭,躲在了閻野身後的白赫的身後,低聲說,「他名下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