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你幹什麼?」盛嶼的聲音與手銬的晃動聲同時響起。
拔刀,見了血,佟言又抽了一口煙,帶血的匕首重新指向眾人:「你們的錯,你們自己擔!」
西裝革履的傢伙們畏懼地後退:「佟言,你瘋了?我們就是跟他玩玩,弄不出事來,你不用這麼敏感,合同沒什麼問題,拿好你的合同,出門去,全當沒看見好不好?」
「沒問題?」血液緩緩由上臂向下流淌,從指尖兒垂落,在暗花的地毯上留下一片髒污。佟言用帶血的手從大衣口袋中取出皺巴巴的幾張紙,翻到最後一頁,看著上面的字,笑著說,「甲方,龔江,後面怎麼還跟了『畜生』兩個字?錯得離譜。」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將手中的紙展於眾人之前,乙方兩字後面一片空白。
唇角上拉,佟言僵硬的笑容讓人覺得有些陰戾:「還好我還沒有簽過這份合同,龔總說過的,等價交換,現在不公平了怎麼辦?」
他扔了合同,自問自答:「那就找點公平吧。」
驟然快速上前,佟言用帶血的手一把抓住郝志傑:「郝總你那麼愛乾淨,一定很害怕血吧?」
手裡的刀高高揚起,盛嶼急怒的聲音插入:「佟言,住手!」那刀卻落得更快,向郝志傑的肩膀用力刺去,如同扎向自己時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身旁的「戰友」早已抱頭而逃,郝志傑閉著眼睛哀嚎:「救我,白二救我!」
刀鋒入肉,劃開了表皮,卻被截斷再次向下的力道,佟言持刀的手腕猛然被人握住,平行一拽,在郝志傑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剛剛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擒著佟言的手臂說:「姓佟是嗎?佟先生,這麼搞下去我們都會攤上事兒的。」他向門口瞄了一眼,只看到郝志傑跌跌撞撞狼狽逃跑的背影,「你的對家都被你嚇跑了,你的人也沒什麼事兒,這事了結了怎麼樣?」
白二沒將佟言當回事兒,刀都不會握得主兒,只能嚇嚇那些草包,誰曾想片刻之後,一隻簽字筆就抵在了自己的眼前!
「讓他們別動!」
身後是牆,頸下是刀,眼前是鋒利的筆尖兒,白二皺眉,吩咐手下:「聽到佟先生說的話了嗎,都別動。」
他翻起眼皮:「佟先生,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到底咱倆沒仇。」
佟言將筆尖兒貼近了半分:「還有麻醉劑嗎,給你自己扎一針。」
「佟先生……」
「扎不扎?」筆尖兒已至瞳孔,「不然換我扎?」
男人滿面怒容,卻只能無奈道:「拿一針來。」
「兩針。」
「你他媽想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