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章平方才一直沒有出現,並不是因著沒有跟著上山,而是帶人堵住了每一條路口。
章平上前拱手道:「回稟長公子,泰山下山的每一條山路,已經按照長公子的吩咐全部封死,保證連一隻鳥雀都飛不出去,更不要說是叛軍!」
叛軍的頭領被扶蘇一劍穿胸,已然血濺當場,韓談和韓兵被生擒活捉,就連從梁父山而來的援軍也被悉數扣押,叛軍們一時群龍無首,毫無指望,亂做一團,簡直不成氣候。
胡亥歪了歪頭,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叛軍頭領。叛軍頭領雙目圓睜,睚眥盡裂,唇角掛著血水,胸口開了一個血窟窿,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血,身邊的血跡呈現噴射狀,猩紅潑辣。
胡亥的實際年齡,並不像他這具軀殼這么小,加之從小「與眾不同」,讓胡亥早早的感受到了世道的冷暖,因此胡亥並不怕血。
扶蘇顯然不知胡亥是個穿越者,還道他是自己年僅十歲出頭,不諳世事,一貫被驕縱長大的幼弟。
扶蘇怕他畏懼,連忙將胡亥抱起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撫的輕輕拍著胡亥的後背,道:「亥兒,別怕,有哥哥在呢。」
【誤以為你柔弱不能自理的兄長扶蘇】
胡亥挑了挑眉,柔弱不能自理好啊,柔弱便是最好的保護殼,正是胡亥想要的效果。
胡亥立刻哭哭唧唧的道:「嗚嗚嗚——哥哥,好可怕啊,亥兒害怕,亥兒害怕怕!」
胡亥才不管自己膩歪不膩歪,該撒嬌的時候撒嬌,該示弱的時候示弱,如此一來,既能襯托扶蘇的鎮定強大,又可以刷一刷扶蘇的好感度,何樂而不為。
果不其然,胡亥如此誇張的一哭,立刻凸顯了扶蘇的冷靜鎮定。
在場以丞相為首的舊派立刻揚眉吐氣起來,長公子不愧是長公子,臨危不懼,可堪大用,反觀幼公子,只知道哭哭啼啼,完全便不是儲君人選,即使長得乖巧,會耍賴撒嬌,那又能如何?陛下英明,斷不可能將大秦的江山,交託給這樣的敗家公子手中。
王綰捋著鬍鬚微微頷首,愈發覺得自己的站隊是正確的,扶持長公子扶蘇,決計無錯。
虎賁軍與章平的麾下合力包抄,叛軍別說是反撲了,逃跑都難,場面瞬間控制在股掌之中。
羣臣小聲的竊竊私語:「那是甚麼人?」
「長公子的門客麼?如何以前沒見過?」
「咦!怎麼生得有些面善?」
章平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往日裡他只是雍城章氏的落寞貴胄,而如今,他跟著兩位公子殺到泰山,可謂占足了風頭,萬眾矚目。
「平兒?」
那文官打扮的年輕男子驚訝的看向章平,一眼便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