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心疼你的兄長扶蘇】
胡亥茶里茶氣的又道:「但是……但是他們不能罵君父,不能罵哥哥呀!君父與哥哥,都是亥兒最最最——最重要之人,亥兒決計忍不了。」
「再者說了,」胡亥滿口大道理:「章平哥哥此次剿滅六國餘黨有功,都是諸位羣臣親眼見證的,若是沒有章平哥哥,亦不知六國餘黨要逃竄多少,而小君子們出言不遜,羞辱有功之臣的兄長家人,這……這豈不是寒了人心?往后里誰還敢有功,但凡有功,便要被旁人編排指責,心裡該多難過呀!」
小君子們急得面紅耳赤,連連叩頭:「陛下!陛下……」
嬴政終於開口了,幽幽的道:「依亥兒之意,該當如何處置?」
胡亥搖頭晃腦,老神在在的道:「小君子們出言不遜,雖只是口舌之爭,但言辭輿論,乃是立國之本,所以懲戒還是要有的,便不如……小懲大誡,令章平親自動手鞭笞,打個十幾二十鞭子,也便罷了。」
「十……」
「十幾二十!?」
小君子一晃,差點倒在地上,要知道軍營中三十鞭子,一條命也便去了,二十鞭子那不得去了半條命麼?雖這裡不是軍營,可章平乃是武將出身,和軍營中的鞭笞又有甚麼區別?
「饒命啊——陛下!陛下饒命啊!」
嬴政輕飄飄的掃視了一眼眾人,道:「朝堂之中,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嘲笑的嘲笑,詆毀的詆毀,風氣是愈發的污穢了。」
他說著,似有若無瞥了一眼丞相王綰與廷尉李斯,繼續道:「連稚子都懂得的道理,你們作為臣子卻不懂,著實可悲、可嘆……今日正好,便如同亥兒所說,小懲大誡,都漲漲記性罷。」
「陛下教誨,臣誠惶誠恐——」
嬴政分明是在敲打,羣臣拜在地上,哪裡還敢多說一句,自然無人給小君子們求情。
嬴政揮揮手道:「章平,你來鞭笞。」
「敬諾!」
章平大步上前,拿起鞭子,狠狠抽下去。
啪——
「哎呦——哎呦!!」
胡亥趴在扶蘇懷裡,活脫脫一個小樹懶,唇角一勾暗搓搓的偷笑,他的笑容剛揚起來一個弧度,又與便宜爸爸四目相對。
嬴政走上前來,撫摸著胡亥的小臉蛋兒,道:「亥兒快別哭了,看看,這臉蛋兒都哭傷了。」
胡亥的臉蛋兒上,哪裡有半點子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