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道:「你自己個兒都這樣了,還為別人說話!」
胡亥笑了笑,眼眸微動,瞥斜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韓談,趁著他不注意,低聲道:「假物那面兒,如何了?」
「還能如何?」章平也壓低了聲音,道:「整日的在長公子面前膩歪,撒嬌,要不然便是去陛下跟前諂媚。」
胡亥道:「有沒有甚麼別的動作?」
胡亥說著,他知曉韓談機警,於是故意揚聲道:「咳咳咳!咳咳——哎呦,胸悶,憋悶,章平哥哥,快給我拍拍!」
「好!」章平也揚聲道:「幼公子你沒事罷!你可別嚇我……」
隨後壓低聲音又道:「陛下不是透露出要在泰山封禪大典上,冊封他為太子麼?這假物怕是歡心壞了,這些日子乖巧的厲害,一點子也不惹事生非,壓根兒沒有多餘的動作。」
「這樣不行啊,」胡亥感嘆:「他不對談談下手,咱們怎麼策反?」
章平道:「沒法子啊,那個假物還在裝乖,封禪大典之前,怕是不會動手了。」
胡亥眯起眼睛,別看他模樣虛弱,眼睛裡卻閃爍著明亮的光輝,笑眯眯的道:「有法子,他不動手,我們可以動手。」
「我們?」章平一臉迷茫。
胡亥壓低聲音,偷偷摸摸的與章平咬耳朵,道:「章平哥哥,你偽裝成假物派來的人,把臉一蒙,再喬裝一下,誰能認得出你?就今兒晚上了,你來假意行刺韓談,讓韓談與假物徹底決裂。」
章平點點頭,一點子也沒有遲疑:「好,全聽幼公子的。」
章平很快離開了,韓談道:「你和章平那條野狗,關係倒是好得緊。」
胡亥笑道:「怎麼的,談談你吃味兒?放心罷,只要你歸順大秦,咱們的關係也會好得緊。」
「呸!」韓談啐了一聲,道:「我與秦廷不共戴天,只有你死我活,絕不歸順!」
胡亥挑眉:「話,可不要說得太滿,以免被打臉。」
別看胡亥說話賤兮兮的,但其實體力消耗極大,很快有些不支,歪頭靠在牆角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喀拉……」一聲輕響,緊跟著一抹黑影竄入圄犴。
章平!
胡亥眼眸一動,是章平來了。
章平一身黑衣,巧妙的避開巡邏的牢卒,猶入無人之境,他把自己從頭到尾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加之牢獄之中環境昏暗,根本看不出是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