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談麻木的轉過頭去,看向諂媚撒嬌的假公子,他腦海中嗡嗡作響,幾乎聽不到假公子在說甚麼。
胡亥站在一邊,低頭看著頹喪的韓談,道:「看到了罷,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假物,現在覺得你礙事了,倘或你和你的親信都死了,便沒有人再知曉他的身份。」
韓談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被鮮血洗禮過的祭台。
嬴政寵溺的一笑,仿佛一個溺愛兒子的好爸爸,道:「亥兒說的有些道理,與其這麼一個一個的砍頭,不如一併子全都斬了。」
「是呀是呀!」假公子拍手道:「全都斬了!」
胡亥搖頭嘆氣道:「可憐吶,韓人的勇士,沒有死在沙場上,反而死在自己人的算計之中,你說可憐不可憐。」
斬了……
斬了!
全部斬了!不留後顧之憂——
韓談突然大喊一聲,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住手!!住手——!」
假公子嚇了一大跳,連忙道:「君父,哥哥,這個韓國的公子也好可怕啊,先把他斬了罷,砍掉他的腦袋!亥兒看到他便覺得害怕,千萬別叫他說話!」
「為何不讓我說話?!」韓談沙啞的道:「你是怕了麼?怕我揭穿你,揭穿你根本不是秦國的公子!!!」
「你胡說!」假公子尖聲大叫。
羣臣面面相覷,不知情況為何如此急轉直下。
韓談哈哈大笑:「你一個假物,做公子做的很是歡心麼?你本可以繼續做你的公子,享盡榮華富貴,可偏偏……偏偏你是個忘恩負義之輩!」
「胡說!快快!」假公子指著韓談:「堵住他的嘴巴,不要讓他叫囂!」
只是假公子發號施令,卻沒有人動彈,虎賁士兵站立在原地,仿佛不曾聽到任何號令一般。
「堵住他的嘴巴!!堵住啊——」假公子大叫。
韓談不顧他的大喊,朗聲道:「你根本不是秦國的公子,你是假的!」
「胡說!」假公子慌張的道:「你竟敢誹謗本公子,該當何罪!?」
「我有證據,」韓談眯起眼目,道:「胡氏乳娘早前被我收買,真正的秦國公子,後腰之處根本沒有甚麼胎記!」
「甚麼?公子沒有胎記?」
「胡氏是被收買的?」
「這是假的,那……那下獄的,豈不是真正的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