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哥哥,」胡亥真誠的發問:「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麼?」
「可愛……多?」章平奇怪:「那是甚麼?我不曾吃過啊。」
胡亥嘆氣道:「現在我可算是明白了章邯哥哥的苦心,若是沒有章邯哥哥,我篤定你都活不到這麼大。」
章平一頭霧水,撓了撓後腦勺。
胡亥感嘆歸感嘆,但還是扯著脖子,故意朝著韓談,生怕他聽不見,奶聲奶氣的道:「是呀章平哥哥,你說得對,韓長公子人還怪好的吶!亥兒覺得,韓長公子,比談談親和許多,你看看人家韓長公子,你再看看談談,嘖嘖……」
韓談早就聽見了,章平誇讚韓詔人好,他雙手攥拳,本已經忍耐了下去,奈何胡亥陰陽怪氣的強調,仿佛一把烈火,將韓談這個乾柴轟然點燃。
韓談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韓詔,冷聲道:「隨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韓談拽著韓詔大步走到角落,皺眉發狠的道:「你到底要做甚麼!」
韓詔笑道:「談兒,瞧你說的?為兄與你一樣,不過是來投誠的,怎麼的。」
韓談壓低聲音,道:「別以為扶蘇是好糊弄的!這個秦人的長公子,可不像表面那般溫和。」
韓談關在圄犴之時,親眼看到扶蘇鞭笞假公子,那兇狠的手段,與他溫柔的表象看起來一點子也不一樣,反而像是兩個極端。
「還有,」韓談道:「便是連那個奶娃娃胡亥,也不是好惹的。」
韓詔哈哈一笑:「談兒啊談兒,你怎麼的連一個奶娃娃都懼怕?真是難成大事!」
韓談面色一變,似乎抓住了重點:「大事?甚麼大事?」
韓詔冷聲道:「這便不用你來管了,你一個奶娃娃都懼怕的孬種,也配問我?」
韓談壓低了聲音,戒備的道:「韓詔,你想死不要緊,但你不要拉著我的部族去死,我警告你,離我的親族遠一些!」
經過泰山封禪之事,韓談雖還是不願投誠秦廷,但也令他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的力量仿佛蚍蜉,遠遠撼不動大樹,如今的韓談一心想要保全自己的族人,只剩下這一種想法。
韓詔挑釁的道:「談兒,這一點子,為兄可不能向你保證甚麼。」
「嘖嘖,」胡亥踮著腳尖兒,遙望著遠處,感嘆道:「打起來,打起來,打得更兇猛一些!」
胡亥圍觀了兄弟鬩牆的熱鬧,扶蘇還要去處理公務,明日便即啟程,今日有許多事情足夠扶蘇忙碌的,胡亥便老老實實回了營帳。
夜色漸漸濃郁起來,胡亥本想等著便宜哥哥回來,給便宜哥哥一個「愛的抱抱」,根深蒂固一下兄弟情,感動感動便宜哥哥再睡覺的。
只是,等著等著,胡亥實在太困了,扶蘇總是不回來,胡亥一個沒忍住,抱著錦被,咕咚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胡亥咂咂嘴,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記起來,自己好像在等便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