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這般憤怒,只能忍氣吞聲:「讓幼公子見笑、見笑了,敝人騎術不精,實在是比章平將軍不過。」
章平也是會氣人的,道:「還行罷,韓長公子的騎術,也不算太差。」
韓詔的臉色又變了數變,咬牙忍耐下來。
胡亥擺擺手:「頑累了,韓長公子退下罷。」
韓詔狠狠鬆了口氣,咬牙切齒的離開。
章平見他走了,低聲道:「幼公子,你說的教訓人的法子,便是這個?這也太有趣兒了罷,你沒看到韓詔那個咬牙的模樣,傷口怕是撕裂了,方才在馬上,扭來扭去的。」
胡亥笑道:「這算甚麼?我還有其他整治他的法子,更好頑!」
章平躍躍欲試,一臉興奮,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道:「當真?甚麼法子?」
胡亥道:「晚一些你便知曉了。」
隊伍行路一整日,黃昏之時安營紮寨下來,韓詔迫不及待的鑽入營帳之中,必然是去包紮傷口了。
韓詔包紮完傷口,從營帳中出來,一眼便看到了韓談。
韓談正在與一個眉目清秀溫和之人說話,那人穿著秦廷文官的官服,正是少府衣丞章邯。
章邯捧著一個木承槃,承槃中裝著幾件衣服,韓談臉上難得有些笑容,伸手接過來,道:「麻煩章君子了。」
章邯笑了笑,道:「韓公子言重,不才乃是少府衣丞,韓公子既已歸順秦廷,為韓公子量衣本便是分內之事,倘或韓公子還有甚麼需要的,儘管開口,不要拘束才是。」
韓談點點頭,道:「有勞了。」
「談兒。」韓詔走過去,直接插在韓談與章邯中間,他似乎看出來了,韓談對任何秦人都有敵意,但偏偏對章邯這個衣丞沒有任何敵意,甚至說話之時還有些少年氣的赧然。
韓詔笑道:「這位便是章平將軍的兄長,章邯君子了罷?」
韓談戒備的盯著他,道:「你過來做甚麼?」
韓詔道:「談兒,你怎麼能這般與兄長說話呢?看來,你與兄長還有很多誤會啊。」
他說著,突然「誒」了一聲,伸手摸向章邯的鬢髮,道:「章君子,你的鬢髮上有一點灰土,我幫你拂掉。」
哪裡有甚麼灰土,韓詔分明是見韓談對章邯的態度不一般,因此前來橫插一槓,非要湊近乎。
啪!
韓談一把抓住韓詔的手臂,不讓他去碰章邯,低聲道:「我警告你,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