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雙手端起酒杯,這年代的羽觴耳杯並不小,胡亥的臉面不大,那耳杯一端起來甚至能蓋住胡亥的整張臉面,他呷了一口。
甜滋滋的,帶著一股甘冽。
仔細一回味,好是上頭,一股強烈的酒勁兒竄上來,這可是烈酒啊,果然,韓詔是想灌醉大家。
扶蘇會意,也只是輕輕抿了兩口,趁著韓詔不注意,直接將酒水倒掉,不著痕跡的笑道:「好酒。」
韓詔連連稱讚:「哎呦,長公子好酒量!來來,敝人再為長公子滿上!滿上!幸酒,今日無醉不歸!」
韓詔一個勁兒的勸酒,諸位耳杯一空,他立刻添上,就連韓談的耳杯也不例外。
韓談奇怪的看了一眼韓詔,這個韓詔,怕是又在算計甚麼,韓談故意留了一個心眼兒,並沒有多飲。
「唔——嗝!」胡亥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嘟著嘴巴含糊不清的道:「哥哥——好暈呀!不要、不要轉啦——唔!暈……」
咕咚!
一歪頭,塌著腰,高高撅著小屁股,直接趴在席上,眼睛一閉,開始「裝死」。
扶蘇揉著自己額角,也是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道:「亥兒,為兄帶你回營帳歇息。」
說著,東倒西歪的站起身來。
「哎呦,長公子當心,當心呢!」韓詔假惺惺的去攙扶。
扶蘇擺了擺手,道:「不必,予沒醉。」
說著,攙扶起胡亥,將人抱起來,慢悠悠的往營帳的方向而去。
韓詔見他們走了,回頭一看,章邯和韓談也倒頭趴在案几上,似乎已經睡了過去,唯獨章平還坐在席上。
「章平將軍,」韓詔又來勸酒:「您看看,耳杯空了,我給你滿上!」
「對,滿上!」章平拍著案幾道:「他們都不行,滿上……繼續飲!」
章平說著,高大的身軀晃了好幾下,手中倒滿酒的耳杯哐當掉在地上,酒水全都飛濺出去,裝飾耳杯精美的羽觴也被摔得亂七八糟。
章平向後一仰,四仰八叉的靠著蓆子,呼呼的打起呼嚕,也醉倒了過去。
「章平將軍?章平將軍?」韓詔試探的喚了兩聲,還拍了拍章平的肩膀。
章平嘟囔一聲:「喝!繼續……幸酒……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