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對扶蘇拱手道:「長公子,今日之事或許是小事,但不可不罰,以免亂了軍心,若是傳到陛下耳朵里……」
扶蘇眯起眼目,冷冷的看了一眼王綰,王綰這無異於是威脅。
胡亥眼看氣氛劍拔弩張,當時「哎呦——」一聲,浮誇的向後一倒。
「亥兒!」扶蘇一把撈住胡亥,將他接在懷中。
「哎呦哥哥……」胡亥哼哼唧唧:「亥兒突然好暈啊,肯定是這裡這般多的人,太悶了,好暈……好暈……不行要暈倒了。」
王綰還想說些甚麼,扶蘇搶先道:「韓談擔憂幼公子,鑑於一片赤誠,此次便不重罰,來人,將韓談帶回營帳,禁足兩日,小懲大誡。」
「可……」不等王綰說完,扶蘇抱起胡亥道:「沒看到幼公子憋悶麼,都下去罷。」
「敬諾……」羣臣看了熱鬧,紛紛離開。
韓談的責罰並不嚴重,甚至像毛毛雨一樣輕飄飄,但韓談十足不服氣,狠狠瞪了一眼哭咽的儁兒,轉身大步往自己的營帳禁足去了。
胡亥連連給章平打眼色,道:「去啊。」
章平迷茫:「去甚麼?」
「去追呀!」胡亥恨鐵不成鋼的道:「章邯哥哥也挺聰敏的,怎麼到你這兒便像個呆頭鵝,快去追談談呀,哥哥說令韓談禁足,沒說你不能進他的營帳。」
「哦哦!」章平趕緊大步追上去。
「唉——」胡亥搖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長公子……」儁兒哽咽的道:「儁兒、儁兒真的只是好心,想要給幼公子的粥水中加一些散鹽,幼公子可以好得快一些……儁兒是不是……是不是做錯事兒了。」
扶蘇道:「無妨,你回去歇息罷。」
「是。」儁兒答應了一聲,艱難的從地上掙紮起來,拄著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自己下榻的營帳而去。
他背過身去,背對著扶蘇與胡亥,哭咽委屈的表情瞬間消失,轉而眯起眼目,唇角露出一抹冷酷的薄笑。
武信侯馮無擇與章邯一直沒有消息,仿佛消失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便這樣過去了大抵五六日。
儁兒的傷勢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下榻了。他稍微好轉一些,一點子也閒不住,不是平日裡照顧胡亥的起居,便是幫著宮役們在營地中忙來忙去。
日頭昏黃,漸漸偏西,營地開始生上篝火,準備迎接黑夜。
儁兒抱著一堆的木柴,正在幫虎賁軍生火。
章平道:「儁兒,你身子這般羸弱,便別忙活了,我們自己弄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