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將破陶碗扔在胡亥面前,裡面湯湯水水的,透露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胡亥嫌棄的屏住呼吸,道:「沒有肉食麼?」
那士兵哈哈一笑:「肉?你一個俘虜,還想食肉?」
胡亥站起身來,身高不夠便站在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士兵,抱起陶碗,「哐——」狠狠砸在地上,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囂張跋扈,道:「我想食肉!食肉!拿這破東西來糊弄我?!你們可知我是甚麼人?我可是你們大宗主的心頭寵,心尖尖兒!若是把我惹怒了,有你們受的!愣著做甚麼,去拿肉啊!快去!」
士兵拿捏不准胡亥到底是甚麼人,這胡亥看起來年歲很輕,但通身一股說不出來的貴氣,加之細皮嫩肉的,麵皮生得還極好,難道真是大宗主的心頭寵?
士兵不敢怠慢,趕緊去重新弄了一些飯菜過來。
哐——!
胡亥第二次把飯菜扔在地上:「我要食肉,你給我拿的是甚麼?這般油膩,也叫肉嘛?你是想要油死我不成?!」
「可……」
胡亥趾高氣昂的道:「可甚麼可?惹怒了我,我可是會給你們大宗主吹枕邊風的!」
大長老昨日被桀儁剁下了一條胳膊,雖然及時包紮,性命是保住了,但落下了殘疾,這下子完全無法再遴選宗主之位。
大長老哪裡肯甘心,對桀儁是愈發的不滿,他不敢去找桀儁的麻煩,聽說胡亥這面胡攪蠻纏,便前來找茬兒,決定把氣性撒在胡亥身上。
大長老一腳踹開舍門,道:「小崽子!如此囂張!一個男寵罷了!傷風敗俗!」
胡亥挑眉看著大長老,心中又來了一個好主意。
大長老道:「我琢磨不了桀儁,還琢磨不了他的人麼!?今日我便算是殺了你,不過是碾死一隻螻蟻,他還能說甚麼不成!」
「且慢。」胡亥道。
「怎麼,怕了?!」大長老冷笑。
胡亥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是桀儁的嬖寵罷?」
大長老瞬間被他說懵了,怔愣在原地。
胡亥負起手來,挺胸抬頭,十足傲慢的道:「張開你的狗眼,看看本公子這通身的氣派,能是甚麼男寵趕上的?」
「公子?」大長老抓住了重點。
胡亥道:「無錯,我正是秦廷幼公子,胡亥!」
「你是秦廷的公子?!秦狗的兒子?」大長老不敢置信。
胡亥道:「怎麼?你仔細想想看,桀儁是那種偏愛美色之人麼?他被秦廷俘虜,逃回越地,竟還隨身帶著一個嬖寵,這說得通麼?這一路艱難險阻,本公子又不會武藝,他卻執意將我帶回來,這足以說明,我的身份不同凡響,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