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繼續道:「你沒想過,有一天咱們會做鄰居罷?」
桀儁還是不說話,但狠狠瞪了一眼胡亥。
胡亥「嘖嘖嘖」的搖頭,語氣頗為陰陽怪氣,道:「看來你的主子,並不信任與你啊,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是甚麼?莫過於忠心餵了狗罷!」
桀儁側過頭來,再次狠狠瞪向胡亥,突然站起身來,枷鎖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胡亥後退半步,縮在牢房之中,道:「你不會是想要打我罷?」
桀儁走到柵欄旁邊,「砰砰砰!」狠狠撞擊了好幾下牢門,大喝道:「來人!!來人!」
這裡的士兵都是越人特使的心腹,他們嘗聽說桀儁的大名,根本不敢怠慢,即使他被關在牢營中,還是懼怕的戰戰兢兢。
「桀……桀儁將軍,」士兵道:「您有甚麼吩咐?」
桀儁呵斥道:「去叫你們特使前來!這個胡亥,當真是秦國的幼公子!讓特使不要被他給騙了!他和扶蘇一唱一和,秦人狡詐,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越人士兵稍微有些猶豫,但若眼前的俘虜真的是秦國幼公子,那麼會盟將是另外一番光景,大不相同。
於是士兵連忙答應道:「是是是,卑將這就去通知特使。」
「報——」
越人營地的幕府大帳之中,越人特使十分特意,他今日抓了桀儁,又與秦人長公子敲定了會盟的事情,一切都十足順利。
「報——特使!」
士兵衝進來,道:「特使,桀儁將軍在牢營中吵著要見您,說……說那個被關押在牢營中的嬖寵,真真兒是秦國幼公子。」
「哼,這個桀儁!」越人特使道:「他還不改口麼?當我是好誆騙的!」
「這個……特使,」士兵道:「若萬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若是那嬖寵,當真是秦國幼公子,咱們都被秦人給騙了,君上一定饒不得咱們的……秦人狡詐,不得不防啊!」
越人特使一聽,心裡也打鼓,是了,秦人狡詐,他們在秦人手中一直吃虧,便算仗著地勢複雜,也無法將秦軍全面拿捏,還是需要防範一手的……
胡亥坐在牢營之中,他也不是第一次坐牢了,因此十足的有心得,把地上的茅草整理了一番,堆了堆,給自己鋪了個軟乎的席位,這才坐下來。
「哎呦!」胡亥笑嘻嘻的道:「儁兒,你便要這麼一直站著麼?腿不酸麼?還是坐下來罷!我知曉的,雖然被自己人關押,很沒面子,但你這麼端著架子,我怕你很累啊,最重要的是——心累!」
「你閉嘴!」桀儁死死盯著胡亥,道:「若叫你落在我手中,定撕爛你的嘴巴!」
「可惜吶,」胡亥笑道:「不會有這個希望了,等會盟一結束,我便與我的好哥哥一起離開,而你呢,或許會落在自己人手裡,嘖嘖,不得善終。」
胡亥話鋒一轉,道:「要不然這樣罷,儁兒,你現在喚我三聲好哥哥,等會盟開始之時,我給你求求情,如何?」
「你……」桀儁呵斥道:「黃口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