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地雖然炎熱,尤其是現在,愈發的酷熱難忍,衣袍輕薄一些情有可原,但這身衣袍,哪哪都透,哪哪都漏,正常人誰會這般穿著?
宮人咕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幼王子饒命!幼王子饒命啊——小臣也是沒有法子,是將軍……將軍讓幼王子這番打扮,好……好……好勾引秦人扶蘇。」
「勾引?」胡亥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正是啊!」宮人道:「將軍說了,幼王子生得與扶蘇死去的幼弟頗有幾分相似,因此想讓幼王子勾引……勾引秦人扶蘇,若是扶蘇一歡心,說必定……說不定便會放過咱們!」
胡亥揉了揉額角,這是甚麼亂七八糟的邏輯?因著自己長得和自己相似,所以讓自己去勾引自己的便宜哥哥?便宜哥哥因為思念「死去」的弟弟,便會和長相酷似弟弟之人,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麼?
胡亥:「……」
「幼王子!幼王子饒命啊!」宮人磕頭道:「將軍說了,若幼王子不這般打扮,會……會殺光小臣等所有人!求幼王子開恩啊!如今這個宮裡頭,將軍大兵開到,全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他真的會……會說到做到,殺了我們所有人的!」
胡亥垂頭看著宮人,雖秦人與越人打來打去,但那都是戰場上的事情,胡亥也不想因著自己牽連這些無關之人。
「你先起來。」胡亥道:「把這身衣衫還給將軍,便告訴他,想要……勾引秦人扶蘇,用這樣不尷不尬的衣裳是不行的,我會自行準備,絕對可以吸引扶蘇的目光。」
宮人戰戰兢兢,很快前去復命。
那將領折返回來,暴躁的道:「就憑你?!還想要如何打扮?」
胡亥平靜的道:「將軍之所以想要將我獻上,無非就是因著我的容貌,與扶蘇的幼弟頗有幾分相似,既然如此,自是要如何貼近,如何打扮,你覺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會穿這樣又薄又透的舞衣不成?」
將領半信半疑,道:「幼王子,不是老子威脅與你,你若是不能將扶蘇侍奉的服服帖帖,我要你也沒用了!反正咱們的國君已然死了,你這個做兒子的,也合該去地下陪陪他!」
胡亥一點子也不懼怕,道:「將軍只管聽我的。」
將領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很快幾個婢子宮人進去,說是將軍吩咐來的,按照幼王子的喜好吩咐打扮。
胡亥想了想,要了一套簡單素氣的袍子,這是他身為幼公子胡亥平日裡喜歡的花樣。
胡亥梳洗整齊,換上衣袍,對著鏡鑒看了看,不錯,果然和自己預想中差不多,如此一來,便宜哥哥看到了自己,必然就會像看到了小胡亥一般,到時候也方便和哥哥認親。
「幼王子生得便是俊美!」
宮人們看到胡亥的打扮,道:「誰不知咱們幼王子,乃是西嘔第一俊美,這穿上中原人的衣裳,也是頂俊美的!」
「只是……只是這身衣裳,會不會太素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