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胡亥連忙攏緊自己的衣袍,道:「都是誤會!」
韓談冷嗤:「放心罷,我殺了你,便再沒有誤會可言!」
胡亥:「……」說的好有道理!
韓談舉起長劍,「當——」刺下的一瞬間,卻被章平擋開。
「你?!」韓談不可置信的道:「你竟護著這個狐媚子?」
胡亥連忙掙扎開,躲到章平身後,仿佛看到了救星。
章平阻止他道:「韓談你瘋了?他是西嘔君,剛剛帶著西嘔各部歸順,若是現在你殺了他,西嘔再反該當如何?」
「我管不得那般多!」韓談赤紅著眼目道:「他的老子殺了幼公子,我只知曉幼公子墜下山崖,連具全屍都找不到!我要殺了他血債血償!」
「可……」章平剛想說話。
韓談竟哭了出來,咬著自己的嘴唇,滿臉的脆弱與無助,哽咽道:「你們都有顧慮,各種各樣的顧慮,長公子昔日那般疼愛幼公子,如今也要瞻前顧後,生怕這個,生怕那個,就因為他是西嘔君,他帶領了西嘔各部歸順!但我沒有!我沒有!我只知曉,若不是幼公子,我已然死了千萬次!」
韓談那般要強,平日裡只有他把旁人擠兌哭的時候,哪裡自己哭過,此時滿臉淚痕,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面頰滾落,單薄的身體微微打顫,絕對是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
章平一看,登時心軟的厲害,摟住韓談,安慰道:「別哭了,你這般哭,我心中也跟著難過。」
胡亥感嘆,談談對我是真心的,真別說,我也被感動了。
韓談紅著眼目,靠在章平懷中,輕聲道:「你還想阻攔我不成?難道你忘了幼公子昔日對你和你兄長的恩典了麼?」
章平有些猶豫,道:「那……那你麻利一些。」
「等等!」胡亥目瞪口呆,甚麼叫麻利一些?章平把風,韓談動手麼?只知道章平平日裡虎了吧唧的,沒想到耳根子這般軟,韓談一哭他就不行了!
胡亥眼看章平也變成韓談那一撥了,跳起來便跑。
「別跑!」韓談的眼淚收放自如,狠戾的道:「按住他!」
章平道:「好嘞!」
胡亥:「……」
胡亥剛跑了兩步,章平已然從後背追上來,章平那大長腿,爆發力,是胡亥根本不能比擬的,「噗通」一聲被章平按在地上,仿佛一隻小雞仔,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他終於明白了甚麼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便是片成生魚片,也不過兩三刀的事情。
「放開……」胡亥磕的生疼,使勁推拒著章平,扭頭向後看去,韓談已經追上來了。
韓談唇角劃開冷酷的獰笑:「今日我便剖了你的心肝餵狼吃,也叫你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韓談舉起長劍,衝著胡亥的脖頸刺下來,胡亥心頭一片冰涼,完了完了,也不知死在自己人手中,還能不能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