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驚訝的看著抱著鋪蓋捲兒的韓談,道:「談談,你這是……?」
韓談道:「公子,行路艱苦,再說了,今日還在百越的地界兒,誰知會有甚麼不要命的人前來行刺?我與你一個營帳,可以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可是……」胡亥偷偷看向扶蘇,可是我已然一天都沒有和哥哥親近了,本想趁著晚上,和哥哥做一些羞羞的,不可名狀的事情。
韓談拉住他進入營帳,道:「幼公子,韓談定能護衛你的安全。」
胡亥:「……」
最後胡亥與韓談一個營帳,扶蘇黑著臉,仿佛一顆望夫石一樣站在營帳門口。
章平走過來道:「長公子,入夜了,不去歇息麼?怎麼站在這裡?」
扶蘇道:「章平,你便不吃味兒麼?」
「吃味兒?」章平奇怪:「我吃得還挺飽的。」
扶蘇道:「韓談與旁的人共眠一榻,你便不吃味兒麼?」
章平恍然大悟,道:「嗨,這有甚麼的?自從……自從幼公子走了,韓談便再未笑過,如今韓談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精神頭兒,與西嘔君如此親近,無話不談的,我替他歡心還來不及呢,也沒甚麼。」
扶蘇感嘆道:「心腸真是大。」說罷,轉身離開。
章平:「……啊?」
胡亥與韓談肩並肩躺在榻上,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便各自歇息了。胡亥閉上眼目,卻總是睡不著,這個時候,分明應該有哥哥守在一邊,給自己講故事,數綿羊的。
如今的胡亥已然不是秦幼公子那般的年歲,長大了不少,但他就是喜歡哥哥守在旁邊講故事數綿羊。
胡亥咂咂嘴,睡不著。
夜色一點點濃郁起來,胡亥愈發的清醒,翻了個身側頭一看,韓談好似睡著了,很是香甜。
於是胡亥輕輕的爬起來,躡手躡腳下了軟榻,穿上靴子,連外袍都來不及套上,生怕吵醒了韓談,反正如今是盛夏,外面也不冷,便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嗯……?」韓談被帳帘子的聲音晃醒,迷茫的睜開眼目,一眼就發現胡亥不見了,立刻清醒過來。
「公子?」韓談趕緊下了榻,追出營帳。
胡亥不知韓談醒了過來,偷偷摸摸跑出去,鬼鬼祟祟的一路小跑,來到扶蘇的營帳門口,胡亥本以為要進去找扶蘇,哪知曉扶蘇也沒有睡下,正站在營帳外面納涼。
「哥哥!」胡亥跑過去,給扶蘇來了一個後背殺。
扶蘇一把接住他,眼神中略微有些驚喜,道:「這般晚了,怎麼不歇息?你身子不好,合該早點歇息,不能熬夜。」
胡亥勾住扶蘇的脖頸,仿佛一隻樹懶,甜甜笑道:「沒有哥哥在身邊,亥兒睡不著。」
胡亥的吐息陡然粗重了一些,眯起眼目,道:「哥哥還以為,只有自己會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