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鹿一大早按時來敲門,比吃朝飯還勤快。
他推門進來,晃了晃胡亥,道:「甚麼長寬高的?你不會做夢還在解方田罷?」
胡亥迷茫的醒來,揉了揉眼目,不由想起昨日羞恥的解題普雷,不瞞路鹿說,胡亥真的睡覺都在解題,但並非正經嚴肅的解題……
「咳咳!」胡亥嗖了嗖嗓子,道:「你等一下,我還沒洗漱呢。」
路鹿不屑的道:「平日裡你洗漱,我也不是沒看過,今日怎麼見不得人了?」
他說著,恍然大悟,指著胡亥的脖頸道:「這是甚麼?嘖嘖,你昨兒個,是不是與長公子浪了一夜?瞧這痕跡!」
胡亥翻了個大白眼兒,路鹿是一點子也不矜持,更不知害羞。
胡亥道:「路鹿,你知曉我的身份,難道不覺得我與哥哥很奇怪麼?」
路鹿知曉胡亥「借屍還魂」的這一層身世,但他不知曉,其實胡亥從頭到尾都不是真正的公子胡亥。
路鹿一臉平靜的道:「有甚麼好奇怪的?比起你們,恨不能想著整日怎麼鏟草除根的路裳,才更奇怪罷?」
胡亥:「……」路鹿好豁達!
胡亥道:「改日你與談談好好聊聊,你們倆需要互補。」
路鹿摸著下巴道:「韓談?也是個小美人兒呢。」
二人說說笑笑,便去了學宮,今日照樣是常頞講學,並沒有拖堂,還早放了一會子。
常頞道:「今日便是常某為諸位君子講學的最後一日,從明日開始,九數便由其他講師,為各位君子繼續講學。」
學子們險些歡呼出聲,畢竟常頞為人古板迂腐,上課一板一眼不說,作業還多,但凡有小君子狡辯,作業忘帶了,常頞一律認為沒做。
如今常頞不做講師了,小君子們都要開罈子酒慶祝慶祝。
「啊……」只有路鹿很是遺憾,倘或常頞不來學宮,往後自己還怎麼見到他?
學生們歡快的散學,常頞主動走到胡亥與路鹿面前,拱手道:「多謝小公子與路君子的照顧,從明日開始,下臣便要回大行,還望二位繼續研讀功課,勤學不輟。」
胡亥道:「講師叮囑,我們一定銘記在心。」
常頞又道:「使團不日便要進京,小公子與路君子必然忙碌,我便不打擾二位了。」
「甚麼使團?」胡亥驚訝。
路鹿道:「你還不知?長公子沒有告訴你麼?駱國的使團後日便要入咸陽了,我那病鬼老爹終於撐不住走了,路裳如願以償的當了羅國君主,你那發小桀英,也會跟隨一同前來,你們很快便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