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 然, 若是能打通夜郎與中原的連接,對我們大秦來說, 也是利大於弊的。」
「是啊, 若是能互通商旅, 終究是好事兒,我們已然到了此地, 若是無功而返, 豈不是浪費?」
兩邊各執己見,誰也不肯退讓, 有人覺得,應該和夜郎撕破臉皮,否則會被夜郎看扁,但也有人覺得,夜郎宗族做的的確不厚道,可是通路之後,對大秦也有好處,既然已經到了此處,便不要和蠻夷置氣,還是要把路修好的。
一時間,幕府大帳之中爭論不休,沒有一個定數。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常頞,道:「無論修路與否,常頞都是我們秦廷的叛賊,理當處以極刑!」
「無錯!常頞乃是夜郎的細作,便是大秦的叛賊!我大秦怎麼能容忍一個叛賊?」
「常頞,我秦廷待你不薄,你到底是為了甚麼,竟投靠了夜郎!」
在場許多卿大夫們根本不知常頞的底細,只知他家裡窮困,也興許便是因著窮困,所以投靠了夜郎。
常頞沒有說話,側目看了一眼王綰。
王綰自然知曉常頞的底細,如今想一想,便明白了常頞的心思,他投靠夜郎,無非是想要報仇,當時若不是扶蘇和胡亥及時趕到,王綰也會被夜郎公主殺死。
常頞沙啞的開口道:「我無話可說。」
「常頞!死到臨頭,你竟還如此囂張!」
「長公子,下臣私以為,像常頞這等的叛賊,決計留不得!不如用常頞的腦袋祭旗,也好給那些夜郎人一點顏色看看!」
「祭旗!祭旗!」
「殺死叛賊!殺死叛賊!」
修路的事情沒有定數,但常頞的事情,簡直是眾望所歸,在這種時候,大家都需要一些東西來鞏固人心,而常頞便成了「那樣東西」。
扶蘇眯了眯眼目,看向常頞,道:「常頞,予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大可以開口解釋。」
王綰雙手藏在袖袍之中,緊張的攥拳,常頞的目光果然投了過來,他看著王綰,良久良久,再次開口道:「我無話可說。」
「常頞?!」路鹿踏上一步,道:「你為何不講?全都攤開來,講出來,長公子自然會為你做主的!」
常頞閉了閉眼目,似乎有些釋然,並不說話。
「報——!」
便在此時,一個虎賁軍士兵急忙衝進來,拱手道:「長公子,營地外面突然湧來一批難民。」
「難民?」扶蘇奇怪:「何處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