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羣臣震驚,胡亥用這樣極大的恩典,赦免常頞的死罪?這般的恩寵加身,不該要一些榮華富貴,或者封侯拜相之類的恩典麼?
嬴政挑眉:「你可想好?」
胡亥點頭道:「兒臣想好了,兒臣食來張口,衣來伸手,這般的無憂無慮,也不想要更多的賞賜,所以兒臣想懇請君父,赦免常頞的死罪……」
胡亥說的都是實話,他不想做秦二世,也不像斡旋於朝廷的爭鬥之中,做個小公子,有的吃、有的喝、有的頑,一輩子衣食無憂榮華富貴,簡直不要太歡心。
胡亥話鋒一轉,道:「陛下明鑑,常頞雖是夜郎細作,但從未透露過秦廷的重要機密,長久以來,常頞遞送出去的密報,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細枝末節,甚至在此次塌方發生之後,多虧了常頞通曉夜郎方言,與當地的野民溝通,這才能及時尋找到長公子等人的下落,所以兒臣以為,常頞雖有罪,卻罪不至死,希望君父可以赦免常頞的罪行。」
路鹿也站起來,拱手道:「陛下,常頞帶領夜郎當地的野民,與小公子一道,雨水還未停歇,便冒險沖入山中營救,若不是小公子與常頞奮不顧身,別說是虎賁軍了,便是連長公子也回不來。」
王綰蹙眉道:「依路君子這般說辭,常頞不但沒有罪行,反而有功勞了?」
路鹿冷笑一聲,道:「有沒有功勞我不知,但我知曉,常頞是個老實厚道之人,絕不會搬弄是非,結黨營私!」
「你……」王綰指著路鹿。
胡亥打圓場道:「君父,你方才說要賞賜於兒臣,甚麼都可以,兒臣就要這個賞賜,想好了。」
嬴政十足爽快的道:「好,那朕便給你這個恩典。」
胡亥欣喜的道:「謝君父!」
嬴政擺了擺手,道:「罪子常頞,功過相抵,從今往後舊事莫提。」
「陛下!」王綰還想說些甚麼,嬴政的眼神淡淡看過去,只是瞥斜了一眼,王綰嚇了一跳,連忙後撤了兩步,回到了自己班位上,老老實實的坐下來。
「太好了……」路鹿激動的抓住胡亥的手掌,道:「太好了,常頞沒事了。」
胡亥笑道:「鹿鹿,你手心兒都出汗了。」
胡亥這般「嘲笑」著,撇眼一看,扶蘇正看著自己,不,確切的說,是盯著自己和路鹿拉著的手。
胡亥:「……」哥哥不會又吃醋了罷?但哥哥自己根本沒意識到。
朝議之後,在章台宮還會舉行宮宴,為扶蘇和胡亥接風洗塵。
散朝罷了胡亥便沒有離開,直接往接風宴的燕飲大殿而去,羣臣陸陸續續前來。
「公子!」
胡亥首先聽到一聲欣喜的呼聲,緊跟著還沒看清楚對方,已然被對方死死抱在懷中,差點缺氧的那種。
「公子你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