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身邊的班位一直是空的,長久以來沒有人坐,今日倒是稀奇,竟來了人。
胡亥忍不住仔細打量對方,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男子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看起來是個習武之人,卻又有一股儒雅的風範。
面容俊美又平和,眉眼中總是透露著微笑,仿佛十足的好相與。
胡亥驚訝的想著,這人長得很好看,雖然不及我哥哥,但絕對是頂尖的顏值了。
關鍵是,這人的面相有些眼熟,與扶蘇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相似。
只不過此人是真正的溫和,看起來十足和煦,而扶蘇的溫和只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具罷了。
對方見胡亥一直打量自己,也不生氣,笑道:「你便是君父新收的義子罷?」
君父?
胡亥捕捉到了重點,怪不得覺得眼前的男子與扶蘇有些許相似,難道是親兄弟?那豈不是也是自己的便宜哥哥?
「咳!」前排的扶蘇咳嗽了一聲,胡亥抬頭一看,嬴政已經走了出來,在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來。
羣臣立刻噤聲,山呼叩拜。
「陛下!」剛剛作禮完畢,王綰都不回到班位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朗聲道:「次公子從北地回朝,但北地戰事兇惡,決不可一日無主將啊!老臣以為,小公子雖年幼,此次出使夜郎,卻沉穩機敏,實在是駐守北地的最佳人選!」
胡亥眼眸一轉,北地?王綰怕不是想讓我去打匈奴?
他這麼想著,便和王綰四目相對,王綰眯了眯眼目,胡亥恍然大悟,怕是昨日裡自己攪合了他的夏宴,所以王綰對自己懷恨在心了。
扶蘇立刻皺起眉頭,北地何其兇險,條件也惡劣,那裡的戰事可不比南方,胡亥身子如此羸弱,三天兩頭的病倒,若是去了北地,必然是九死一生,還沒打仗,先自己病出個好歹。
「君父。」扶蘇本要開口,奈何有人搶先一步。
坐在胡亥旁邊的年輕男子長身而起,拱手道:「君父,弟親年幼,聽說身子骨又素來不好,北地條件惡劣,實在不宜讓幼弟去犯險。兒臣熟悉北地的環境,等兒臣在咸陽歇息片刻,補足輜重,便立刻返回北地。」
胡亥有些驚訝,側頭看了一眼對方,因著年輕男子站起身的動作,二人難免有些觸碰。
【秦皇次公子將閭】
胡亥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年輕男子便是秦始皇的兒子公子將閭。公子將閭在正史中出場的次數很少很少,只有在公子胡亥對兄弟們趕盡殺絕的時候才出現了短短的一幕。
嬴政道:「將閭剛剛回咸陽,此番辛苦了,至於駐守北疆之時,朕打算從長計議。」
他這般一說,王綰也不好執拗,便側目冷冷的看了一眼胡亥,轉身坐回自己的班位上。
將閭也坐下來,見到胡亥在看自己,便對胡亥微笑的點點頭。
胡亥心說,將閭好歹替自己說了話,和該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