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道:「陛下有令,嚴查城門,但凡有車輛經過,必須盤查,還請車上之人下車。」
騎奴駕士呵斥道:「甚麼規矩?你既然看到了我們家的族徽,便合該知曉,規矩都是給旁人定的!干我們王家何事?」
騎奴的口氣十足猖狂,他還僅僅是一個底層的騎奴,便敢這般猖狂的口出狂言。
章邯耐著性子,但手掌已經搭在佩劍之上,道:「還請配合盤查,車上所有人必須下車,否則……別怪本將秉公處置。」
「哈哈哈!」騎奴駕士大笑起來:「秉公?如何秉公?你難道不知,我家家主是丞相,我家家主就公!」
「好大的口氣!」一道脆生生的笑聲傳過來,眾人回頭去看,便見到胡亥打頭走了過來。
胡亥與將閭剛好路過城門,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胡亥道:「嘖嘖,王相還在糾察期間,王家的騎奴駕士臉盤子都這般大,這口氣,差點把我都給吹飛了。」
將閭沉著臉走過來,道:「章衛尉,發生了何事?」
章邯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下,那騎奴駕士如今才有些心虛,道:「我們的輜車一直是按照規矩接受盤查的,只是這一路上盤查了許多遍,剛剛也盤查了一遍,如今到了城門口,又要盤查,怎麼這麼多盤查?」
「還不快住口?」一道聲音從輜車中傳來。
那騎奴駕士立刻閉上了嘴巴,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走過去打起車帘子,道:「家宰。」
輜車中坐著的竟然是王氏的家宰,他步履蹣跚的從車上下來,笑眯眯的道:「拜見二位公子,真真兒是不好意思,老奴方才睡著了,一時不差,沒想到到了城門口,竟叫這騎奴衝撞了二位公子,還不快賠不是?」
「是是是!」騎奴駕士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還請二位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胡亥道:「原來是家宰?車上可還有其他人?」
王氏家宰賠笑:「是,還有一人。」
章邯道:「請他也下車來接受盤查。」
「這……」家宰有些猶豫,道:「這車上之人,是王相新收的妾夫人,因著懷有身孕,所以……不便下車。」
眾人一聽都愣住了,王綰的妾夫人?還懷孕了?這王綰也算是老當益壯罷?
周圍的虎賁軍,和負責盤查的士兵們一聽,全都憋笑起來,忍不住打量那輛輜車。
章邯蹙眉道:「陛下有令,任何人等不能阻礙盤查,即使是夫人,也要下車。」
「這……這……」家宰十分為難:「我家夫人體弱,如今又懷有身孕,這一路奔波勞累的,實在不方便拋頭露面,若不然……還請章衛尉自行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