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眼睛微微一動，身體驀地往前傾，將臉直接懟到了封曦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盯著人道：「大人，你是不是變了？」
冷不丁的，兩人的距離乍然拉到了五公分，封曦一怔，下意識地想往後，可惜他坐在石凳上，再往後人就要倒了，只能僵在原地。
「沒有。」他矢口否認。
鼻尖似乎傳來若隱若現的香味，不濃，但卻仿佛帶了鉤子，勾動了封曦平靜的心湖，暈開一圈圈的漣漪。
而暮雲昭卻滿臉不信，「你以前可冷酷了，能少說一個字絕對不多吐兩個字，更別說開我玩笑，逗我玩，看我著急！」暮雲昭驚奇地睜大眼睛，目光仔細地在封曦俊挺的五官上逡巡，似乎要找出所以然來。
他想了想，忽然發現自從築基之後，這位儼然從拒人千里之外的狀態中抽離，竟然變得平易近人起來。
對他修煉得不滿意，導致的加罰訓斥這種事幾乎沒再發生，暮雲昭請他彈奏，做飯，幫忙之類的瑣事，也沒被拒絕過，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無限包容。
這也不太科學了，除非……暮雲昭眼神微微飄了飄，心中不由產生了一股歡喜，他按捺著問：「你喜歡上我了，對不對？」
話一出口，暮雲昭的眼睛就彎了起來，歡喜之情無法抑制，連全身都洋溢起了喜悅，真的，只有這一個解釋！
就說，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天天陪伴，他又長得那麼好看，那麼討喜，沒道理打動不了這個男人啊！
封曦側了側臉，心說這如何回答，他本就不討厭暮雲昭，更何況又是朝夕相處多年的夥伴轉世，自然是喜歡的。
只是他總覺得不好這麼承認，怕青年誤解，只能端起茶掩飾自己的窘迫道：「我修的是無情道。」
暮雲昭見他躲避，也不惱，眼珠子一轉問：「那你修成了嗎？」
「什麼？」
「要是修成了，我們就換點別的修，要是沒有，那乾脆就別修了，我在老師的書中看到有一門功法叫做雙修，我們一起練這個吧！」
封曦一口水嗆進了氣管，忍不住咳嗽起來，終於失了態。
他驚駭地看著暮雲昭，很想問問你知道雙修要怎麼修嗎？
「我知道啊。」暮雲昭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來了，毫無負擔地說，「如果是你，我很願意的，我可以全身心地託付，那你呢？」
封曦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法器向自己請求天道合籍這件事！
對，在封曦的認知里，雙修的前提必然是合籍，只有心意相通，彼此認定，才能做親密之事。
只是……他跟暮雲昭，自己的鈴？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心中一時亂成了麻，這個問題他此前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