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此時也噤了聲。
她知道這個老東西毒,但是她沒想到這個老東西會這般陰毒。
連掘人墳墓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武蘭兒見老東西還想要狡辯。
當機立斷道:
「父親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祖墳查看,祖母墳墓是數年前被掘的。」
「女兒親眼看見老祖宗吩咐下人將祖母的屍骨從棺材裡拖拽出來,又將那個空棺材給埋了回去。」
「父親只要派人打開棺槨一看便知女兒所言真假。」
當年她並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
畢竟一個早就死去的祖母,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胡鬧、蘭兒你不能為了報復老身,就慫恿你父親去挖你祖母的墳,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武老夫人一句話,就將事情扭轉。
武蘭兒氣結,她沒有胡鬧,更沒有說謊。
「父親女兒沒有胡鬧,更沒有慫恿你去挖祖母的墳墓,打擾她老人家的清淨。」
「當真是祖母的屍骨,已經被老祖宗給挫骨揚灰還撒進了山崖里。」
武老夫人一邊生蘭兒的氣,一邊又不忍真的對她動手。
「蘭兒若真如你所言,老身將你祖母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你身為你祖母的孫女,為何不阻止老身,為何不去稟報給你爹或者你的貴妃姑姑。」
武征此時也遲疑地看向武蘭兒。
蘭兒性子左他是知道的。
他還親眼看見過只有四五歲時的她,親手虐殺過雲海養的一隻兔子。
他不曾忘記小小的人兒看著那隻渾身染滿血的兔子,笑得開心。
她還說:「不給我這隻兔子,我就殺了它,武雲海也別想要。」
自那以後,他對蘭兒越發冷淡。
對武蘭兒的話,他始終保持懷疑的態度。
沈昭終於知道,武蘭兒說得這般清楚,武征都不信她的話,原來根源在這兒。
武蘭兒咬著嘴唇,「那是因為我自小在你身邊養大,父親待我不親,貴妃姑姑更是將我當做一個外人。」
「我自知我若是將此事透露出來,父親和貴妃姑姑都不會相信,所以我才會沒有將你做的這些喪盡天良的事說出去!」
她說的都是真的,父親為何還是不信她,這讓武蘭兒心裡又氣又惱。
忽然,武蘭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她猛地朝著武老夫人沖了過去,一把伸進武老夫人的衣領之中。
摸到她想要摸的東西之後,武蘭兒一下子拽了出來。
那是一個掛在武老夫人脖頸上的錦囊。
一直被武老夫人貼身藏著。
她之所以發現這個錦囊,還是有一次老東西沐浴時,她無意之中闖了進去。
她那時還詢問過老東西,這錦囊裡面裝的是什麼。
那時她已經拿在了手中,隔著布料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裡面是被摺疊的紙張。
老東西卻告訴她,錦囊裡面裝著的是安神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