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顏眼淚還掛在臉上,可聽到趙瑾的話卻直直愣住了。
她以為母親要教訓她胡亂仗著身份欺負人,可母親卻說她沒錯。
那母親在生氣她哪裡?
仿佛明白她的疑問,趙瑾繼續道:「我生氣的,是你手段拙劣,行事簡單,對手下人的了解不足,輕而易舉就叫人發現痕跡,輕而易舉就查到你身上!」
但凡裴歡顏能用到孫管事,她也不會這樣氣。
至少孫管事能力足夠。
偏生她就看準了一個只有小聰明的謝松,蠢到用親近的人去接觸那富商,給有心人留足了查探的痕跡,留夠了把柄,叫自己洗也洗不清白!
裴歡顏不料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足足愣了半晌。
所以母親生氣的……只是她不夠聰明?
她吸著鼻子,漸漸止住了眼淚,若有所思。
趙瑾道:「對付自己的對手,不擇手段沒什麼問題,可前提要自己計劃周密,掃尾乾淨,而不是漏洞百出,徑直將把柄送到有心人手上,引起無窮後患。」
裴歡顏皺了皺眉:「她算什麼對手!」
不過她也聽明白了,乖乖點頭道:「母親放心,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她會改正的。
果然還是得多讀書長腦子麼?
她皺眉思索著。
「我還沒說完,你就明白了?」趙瑾沒好氣道。
「母親您說,顏兒聽著。」裴歡顏眼睛還紅著,討好地抱著她的胳膊開口。
趙瑾道:「白瑤青並不無辜,至少於我們一家人來說,有足夠的理由討厭她,我們可以針對她,但要有底線,至少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不該用這樣的法子對待她。」
這也是她最痛恨封建社會的一點,做妾什麼的對女性太不公平。
即便是她最厭惡的小白花女主,她也不願意看到對方被這樣折辱做妾。
裴歡顏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只要母親沒有不高興她對付白瑤青就好,用什麼法子她並不在乎,既然母親說了,她以後記住便是。
「知道錯了?」趙瑾問。
裴歡顏乖乖點頭。
「那罰你抄書三遍,禁足半月,你可有意見?」
裴歡顏苦了一張臉,但還是點了點頭。
「以後要怎麼做?」
「做事三思而行,謹慎再謹慎,可以有脾氣,但不能沒底線。」裴歡顏思量著回答,覷了眼趙瑾的臉色,慢吞吞又說道,「還有……多讀書,多長腦子。」
趙瑾點點頭:「這就對了,記住了,不是說你害人就一定對,你要有自己的思量,更不能仗著身份隨意傷人,更不能過了頭,就算是對手,也要留有底線,不可折辱輕賤。」
裴歡顏點頭應下,她正是做錯事心虛的時候,哪裡敢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