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一把摟上他的肩,哥倆好道:「這就見外了不是,咱倆誰跟誰,我還不知道你?你若應了這樁婚事,侯夫人還能反對不成,我瞧令妹也樂意得很呢,你可別擔心,就憑咱哥倆這交情,將妹妹交給我,你放一百個心,要尊榮給尊榮,要臉面給臉面,本殿下絕不說個不字!」
見裴承允搖頭要拒絕,他搖了搖他的肩,拉長聲音:「怎麼樣啊?大舅哥?」
「殿下莫要鬧了。」裴承允微微笑道,「小妹才十三,且尚在孝期,實在不宜談婚論嫁。」
這話也就是託詞。
五皇子自然聽得出來,他搖了搖頭,也不生氣,反倒挑挑眉,對裴歡顏更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的決心。
裴承允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話。
送走五皇子後,他便回了寧安院。
裴承州正急忙抱著手臂呼氣,眉頭皺的死緊:「臭丫頭下手沒輕沒重,不知道你二哥我細皮嫩肉麼……真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活該!」裴歡顏冷哼一聲,「敢擋我的姻緣,掐你幾下都是輕的!」
「什麼姻不姻緣,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知不知羞,還上趕著跑人家跟前來賣弄,真當誰是蠢貨,看不透你那點算盤!」裴承州反唇相譏。
「看透又如何,我這樣一心一意愛慕他卻演技手段都拙劣的姑娘,不正好戳中了男人心裡那點子虛榮麼,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沒見他樂得陪我演?」裴歡顏有理有據。
「你愛慕他?」裴承州瞪大眼睛,「乖乖,我可真沒看出來!就看出來你饞人家身份了。」
「愛慕如何界定?由你界定嗎?」裴歡顏絲毫不懼,「我愛慕他俊美的容貌,愛慕他天潢貴胄的身份,愛慕他能帶給我尊榮,誰能說這不算愛慕!」
「……」
聽著裡頭的話,裴承允捏了捏眉心。
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心疼妹妹多一點,還是心疼五皇子多一點。
一個兩個的,沒有感情,全是貪利。
他緩緩走了進去。
裴承州一看見他,立即揚起手臂叫苦:「三弟你瞧瞧,這妹妹還能不能要了,為個男人這樣折磨親哥哥,八字還沒一撇就胳膊肘往外拐,這要成了還了得?」
看見手臂上的青紫,裴承允皺了皺眉,淡淡看向裴歡顏。
裴歡顏下意識坐直身體:「不是,三哥你別聽他瞎說——」
「你乾的?」裴承允看著裴承州胳膊上的青紫。
「是,可是我——」
「回去抄禮記。」裴承允打斷她的話。
「……憑什麼?」裴歡顏不服。
「長幼有序,你今日本就莽撞冒犯貴客,還虐待兄長,罰你抄禮記有何不對?」
「虐待?」裴歡顏指著自己,不可置信。
裴承允眼風一掃:「藥膳是什麼?」
裴歡顏心虛的移開視線:「就……就是藥膳啊。」
「呸!」裴承州頭一個不答應,「這玩意兒要是藥膳,老哥我頭擰下來給你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