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侄子勸寡居姑母改嫁,這放在整個古代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吧。
因為這言論相當智障,趙瑾還是沒想到自己到底該回些什麼。
趙永陽又小心地覷了她一眼,語氣隱含著深深的不解:「能夠另尋良人,姑母不該高興麼?」
壞人都他來做了,難道這時候不該推脫再三後欣然應下麼?
趙瑾面無表情:「……」
你看我像是高興的樣子嗎?
老娘不僅不高興,還想錘爆你狗頭。
趙永陽還堅持不懈:「既如此,侄兒便先同姑母說說侄兒的良計吧。」
趙瑾眼皮抽抽了幾下,立時轉頭去找趁手的傢伙什兒,她要好好教教這大侄子做人。
不過裴羨比她動作更快。
一旁用來做擺設的古董花瓶被「騰」地一下舉了起來,下一瞬就直直朝著趙永陽的方向砸去。
趙永陽嚇了一跳,急忙跳開。
「啪——」
花瓶砸在地磚上,碎的徹底。
難以想像這要是砸到人腦袋上,究竟會是如何絢爛開花。
趙永陽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裴羨,聲線顫抖至極:「表、表妹,你這是做什麼,哪有姑娘家舉著花瓶砸人的,你可還知長幼尊卑?」
裴羨冷笑一聲:「我砸的就是你!」
話落,她又抱起另一邊的花瓶,朝著趙永陽砸去。
趙永陽面帶驚慌,險些跳起來躲。
「表妹,我知你不想要姑母再嫁,只是咱們為人子女,不能自私至此,一味只想自己而罔顧母親意願,將他們強行綁在身邊,須知陪伴他們餘生的只有夫君,而非子女啊!」
回答他的,是又一聲古董與地磚碰撞的脆響聲。
趙永陽百忙中抽空回頭看了裴羨一眼,瞳孔震顫。
壞了壞了,連陰司詭計都懶得搞了,當面陽謀就想砸死他?
到底是姑母親生的,青出於藍不外如是。
而看著裴羨動手,趙瑾也解氣了些,對繞著屋子不斷逃竄的趙永陽冷聲開口:「趙永陽,我不論你打著什麼主意,你只聽著一點,我此生絕不二嫁,將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回去,否則……」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趙永陽就跳著回應:「姑母不必害怕,侄兒知道您心中是有念想的,只是顧念著表妹表弟們才再三猶豫,您且放心,侄兒這回回來便是襄助於您的,也定會為您勸服表弟表妹,讓您全無後顧之憂的去尋找新的幸福啊啊啊——」
說到最後一句,他陡然變了聲調。
——裴羨隨手拿起的雞毛撣子終於成功擊中他,抽的一聲脆響。
趙瑾閉眼緩了一口氣。
不用跟聽不懂人話的智障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