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下來,白瑤青眼睛微亮,然而下一瞬馬車就徑直繞了一大圈,離她老遠繞行駛離了。
白瑤青臉色一變,瞬時緩慢而笨拙地起身,急急想追上去,卻被惜夏一把拽住。
她皺眉轉頭,正對上惜夏似笑非笑的眼神:「白姑娘身子重,可得站穩了。」
白瑤青皺眉掙扎,惜夏順勢放開。
「我要見侯夫人,你一個丫鬟敢動我?!」白瑤青不耐的說了一句,便想追上馬車去,卻被惜夏率先一步攔在她前路。
「我們夫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惜夏道。
白瑤青不甘心的瞪著她:「怎得,我一介平民,不配見高高在上的侯夫人麼?」
「無關身份,我們夫人只不耐得見某些品德敗壞,不知禮法的無恥之輩。」惜夏不緊不慢的諷刺回去。
白瑤青堵了一口氣,強自道:「是,承志哥哥先前是做的不對,可夫人已經將他趕出家門,侯爺也將他打的去了半條命,這還不夠你們解氣嗎?還是你們一定要逼死我們才樂意,我們究竟是做了何種傷天害理的事,要落得這般境地?!」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也順勢落下。
本就小白花一樣的長相,梨花帶雨更是可憐得緊,倒叫一旁走過的路人憑生幾分惻隱之心。
惜夏淡淡開口:「第一,大公子不是做的不對,而是罔顧孝道,被萬人唾罵,被皇上親手奪掉世子之位,只因他品行不端,孝期有子;第二,不是我們夫人趕他出門,而是他不知悔改,為了白姑娘你,為了你們所謂的真愛和你腹中這奸生子,自己放棄了生養他十六年的母親,斷絕關係;第三,能有今日,皆是你們作繭自縛,怪不得旁人半分,必要逼死你們之言,實在子虛烏有,若非白姑娘今日執意跪在我們馬車前攔路,奴婢也站不到你跟前。」
她按著白瑤青的話,一字一句地懟了回去,且都有理有據。
面對白瑤青,惜夏都不稀得動腦,因為對方不太聰明的腦子壓根沒有半點攻擊性,連說出的話也滿是槽點。
她心裡翻了個白眼,看向白瑤青:「最後,孝期行歡,無媒無聘苟合而來的奸生子,傷天害理不至於,卻也差不離,也就是如今侯爺平安回來了,否則你以為你能抬起頭做人麼?有些畜生事做過就是做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抹除抵消!」
她話落,人群之中陡然出現一陣鼓掌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喝彩:「說得好!」
惜夏轉頭看去,正見一位彪形大漢迎面而來,這人一臉絡腮鬍子,幾乎看不清正臉,皮膚黝黑,身形高大。
乍看像是悍匪標配,不過從對方筆直的腰板和幾乎等步的步伐來看,應是軍中出身,那周身帶著的凌厲氣勢,應是上過戰場的。
他一開口,些許聽見惜夏那番話的路人也跟著鼓起掌來,更有不少叫好聲。
白瑤青到底是個姑娘家,被人用這樣眼光看著總是有些羞恥,耳根也通紅一片,羞憤的瞪著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