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場險些改變朝局,甚至可能引發局勢動盪的源頭,竟只是因為兩個小姑娘的口角之爭。
蝴蝶翅膀的力量果然強大。
還有裴西嶺,該說句禍兮福之所倚。
誠然林山背刺兇險至極,甚至險些叫他喪命,可也正因此,在他迫於形勢將計就計之下,竟騙過了所有人,暗中布局後帶人直搗圖爾內部,打了後者一個措手不及,再有後頭大齊軍隊配合得當,這才有了圖爾國破稱降的一日。
否則圖爾怎麼說也是一方大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半年時間裡就被打的潰不成軍以致瓦解,無非是大齊這邊策略夠牛,或者說裴西嶺有勇有謀,反應夠快。
果然讀書少並不代表一定就是草包,這就是現成例子呢。
見趙瑾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裴西嶺微微偏頭:「夫人可有話要說?」
趙瑾搖了搖頭,又點頭道:「不過是發現侯爺當真厲害,外人稱道當世將才,果然不假。」
聞言,裴西嶺一頓:「……多謝夫人。」語氣很平和,耳根卻有些不大明顯的泛紅。
趙瑾沒注意到,而是繼續問他:「侯爺準備如何?」
裴歡顏不能留,不過如何處置只能看裴西嶺的意思。
人家才是一家之主。
裴西嶺沒覺察到她隱約的酸味,只道:「有錯當罰,罰過便逐。」
趙瑾對送走裴歡顏沒意見,不過:「怎麼個罰?」
「自是請家法!」
趙瑾一頓:「……她到底不是我們親生,若打的太狠,是否於名聲不利?」
裴歡顏勾結二皇子的事不能傳出去——建文帝明顯要保,甚至不惜出動禁衛軍,連林山外室都沒放過,就怕後頭流出個什麼來對二皇子不利,他們就算知道真相,自然也不能傳出一星半點。
或者說此事就算被外人所知,也絕不能是從他們這裡傳出去的。
裴西嶺口中的家法自不會是小打小鬧就罷——裴承志的前車之鑑還在那擺著呢,白瑤青娃都生了這叉燒才剛能下床。
這樣重的懲戒不是隨意套個藉口就能糊弄過去的。
趙瑾不心疼裴歡顏,她是顧及自己和平陽侯府的名聲。
想收拾一個裴歡顏多的是法子,倒不必非要這樣直白的就告訴別人我請家法揍孩子了,更何況這孩子還不是親生,打的太過難免要落個嚴苛無情的名聲。
她雖不覺得名聲大過天,可為了一個裴歡顏明顯不划算。
裴西嶺卻不這麼想:「不是親生,卻養在你我膝下十三年,又與親生何異?她長成如此惡毒模樣,我作為父親,責罰有何不可?」
這話雖然過於理直氣壯,但實在不能說不對。
趙瑾也不是非要同他掰扯個一二三不可,方才只是建議,既然他堅持,她自然不會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