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長公主府只將平陽侯府落在最後,那這宴不赴也罷。
「柔嘉長公主……」她喃喃重複著,忽然勾唇一笑,「人可怪好呢,莫不是知曉我不逢良機,又給我送溫暖來了?」
還怪貼心的。
惜夏立即反應過來,眼睛一亮:「奴婢這便叫衛封準備著,也想法子務必叫黛莎郡主赴宴。」
趙瑾滿意點頭。
段卓收拾了,黛莎可還好好的呢,就只損失了點名聲,趙瑾當然不能叫她這麼滋潤。
先前就盤算著處理她身邊那幾個心思歹毒又深沉的丫鬟了,無奈不知是不是黛莎壞了名聲嫌丟人,最近竟也沒出來,叫她苦尋良機。
柔嘉長公主倒是個貼心的小可愛,巴巴又給她送良機來了。
皇族眾人,身份尊貴又在建文帝那裡有臉面,便是惜夏不想法子,只怕黛莎也不敢放了她的鴿子。
最多就是想轍將那幾個丫鬟都弄出來好動手。
倒是惜冬猶豫了一下:「夫人,光天化日的,直接殺人……是不是太過猖狂,且黛莎郡主與咱們的過節滿京皆知,做的這樣直白明顯,只怕都要知道是咱們動的手了。」
「就是要叫他們知道,我平陽侯府的人不是好算計的,敢動手,就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趙瑾緩緩開口。
為什麼要做的這樣明顯?
當然是殺雞儆猴了。
自裴西嶺假死之後,平陽侯府遇到的事還少麼?無非是打量他們孤兒寡母好欺負,一個個上趕著來踩一腳,便是如今裴西嶺回來,也不是她安坐後宅的理由。
有狗來咬,不必咬回去髒了嘴。
直接打成喪家犬就是了!
至於光天化日殺人……只要建文帝不忌諱,整個京城又能如何?
黛莎幹過的事可不少,先是差點毀了裴羨清白,後又聯合二皇子意欲陷害裴西嶺叛國——雖沒有證據,不過就裴西嶺查到的來看,黛莎絕對不清白。
一個曾經的敵國公主在自家興風作浪到這種地步,建文帝對黛莎有幾分好感可想而知。
平陽侯府報復回去再正常不過。
建文帝一意包庇的二皇子險些害的平陽侯府家破人亡,苦果他們吞了,正值建文帝愧疚之際,不趁機搞點事簡直都對不住他那比煙花命長不了多少的愧疚。
惜冬也明白了:「夫人高見,是奴婢想茬了。」
惜春笑道:「你放寬心,咱們還沒猖狂到當街殺人。」左不過就是替罪羊找的敷衍些罷了。
兩相對視間,惜冬瞬間明悟,臉上也帶了笑意。
一夜無話。
翌日趙瑾起了個大早,開始更衣梳妝。
與裴羨一同用過早膳後,兩人便坐上馬車往柔嘉長公主府駛去。
不多時到了地方,還未進門便聽到了不小的嘈雜聲,馬兒嘶鳴聲與下人們的行禮聲混在一起,倒愈發襯得長公主府門庭若市,熱鬧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