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二皇子略顯頹勢,不過是建文帝想叫他趴著,而並非大皇子自己斗的他趴下。
「韓錫若是他的人……那大皇子輸的也不冤了。」趙瑾眼神一言難盡,「能想出在年宴刺殺皇后,刺殺朝臣這樣拙劣粗暴的法子,說不得就有韓錫的慫恿攛掇。」
「……的確,我的人剛查到些東西……大皇子先前針對侯府,以及各種看似高明實則損人不利己的手段,背後都有韓錫的痕跡,只是此人奸猾,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查不出半點把柄。」
說到這裡,裴西嶺也沉默了片刻。
他是想引大皇子上套,卻也沒想過他竟然真就這麼虎,在年宴上刺殺皇后……哪怕只是虛晃一招。
還有那六個死士。
死士何其珍貴,還是在皇宮這樣的地方,若用得好不知能省多少力,他竟也就這樣輕易叫韓錫套了出來,一股腦用了個乾淨。
若真得手也便罷了,最後竟只死了個無足輕重的欽天監正……
趙瑾也想到了這裡:「那六人要刺殺的除去我和四皇子,其餘都是二皇子的心腹,卻都只是小傷,想來也是二皇子早有準備了。」
裴西嶺點頭:「除去為掩人耳目的劉監正。」連大皇子為擺脫嫌疑安排的定南伯都是二皇子的人。
趙瑾嘴角一抽:「年前你放假消息給他們,怪道二皇子不上套。」
有韓錫做內應,兩方一對比就知道裴西嶺要幹什麼了。
他算盤打的還真響,若能借著大皇子的手除了裴西嶺或四皇子,甚至是她,都算好事一樁。
若不能,只一個刺殺皇后的罪名,再死個朝廷命官,引起公憤,後頭只需隨意抖摟些大皇子參與的痕跡,就足夠將後者釘死了。
百利而無一害。
他甚至都沒有髒了手。
「好手段啊。」趙瑾感嘆。
裴西嶺也點了點頭。
大皇子栽了那是必然,而他們真正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大皇子。
趙瑾道:「朝堂上那些大皇子黨如何?」
「該清算的清算,該招攬的招攬。」裴西嶺伸手緊緊抱著她,輕聲開口。
趙瑾一挑眉:「所以這就是四皇子帶傷上朝的目的?」
裴西嶺應了一聲:「他背後應有高人指點。」
「當今也沒意見?」
「沒有。」還大力誇讚了四皇子不辭辛苦,德行過人,叫後頭兒子們效仿之。
趙瑾眼神微妙一瞬。
可憐見的,肩膀被捅了個對穿,差點都傷著心脈了,這還得努力奮鬥在第一線,撿漏捅刀玩的溜溜,為他老子的朝堂功業添磚加瓦。
正好二皇子也解了禁,這朝堂又該熱鬧起來了。
萬物總是平衡的,少了一顆老鼠屎,就再補上一顆,不能叫一鍋粥太白,也不能黑得徹底。
建文帝是懂能量守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