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羨不解,但還是聽話的不問了。
兩人隨口聊了會兒。
「你不是還有琵琶課麼?」趙瑾偏頭看她,「你先回去上課吧,有消息我叫你。」
裴羨也知道自己坐在這裡無濟於事,點點頭便告退回去了。
她剛離開沒多久,惜夏的消息就回來了:「夫人,果然如您所料,在八皇子妃與秦王世子離開後不久,雲川侯世子便去了留安街學堂處,不過晃了一圈就又離開了。」
趙瑾眉梢微挑:「還打量著英雄救美不成?」
惜夏道:「姑娘那邊的消息的確是葉先生送去給她的。」
雲州葉氏百年氏族,這任族長身上還掛了雲川侯的爵位,也是四皇子的表舅,天然便是四皇子一黨。
學堂那兩位葉先生是葉氏旁支子弟,原以為只是落榜餬口的書生,卻不知何時竟也投了四皇子。
今日他做局粗糙,不過目的卻再清楚不過——不止她三兒子被看上了,四皇子大抵還想來個雙管齊下,將平陽侯府套牢在他這條船上。
雲川侯世子年紀正與裴羨相仿,在他看來再合適不過。
那葉先生倒是好手段。
先惹怒黛莎,將事情鬧大,後再悄悄傳話給裴羨和雲川侯世子,待裴羨前來,遇上跋扈不饒人的黛莎未必能討著好,這時雲川侯世子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就算裴羨好感沒生出多少,至少也能叫平陽侯府與四皇子結個善緣,以謀後事。
若雲川侯世子手段再下作些,利用黛莎與裴羨當眾有了肌膚之親,那可真是不嫁也得嫁了。
連火力都被黛莎一個人吸足了,他雲川侯世子還是路見不平卻被波及的清清白白一朵蓮花。
「夫人,葉先生求見。」
正在這時,惜冬進來稟報。
此葉先生非彼葉先生,而是裴羨的女先生,從一開始為她授課的那一位。
趙瑾放下手上的書:「請她進來吧。」
葉先生很快進來,一見趙瑾就行了大禮:「靜筠有負夫人,特來請罪。」
趙瑾頓了一下,起身親手扶起了她:「先生說的哪裡話,你素來嚴謹自持,對羨兒傳道授業,傾囊相授,何來有負於我之言?」
葉靜筠低下頭,滿臉羞愧:「葉氏素來偏安一隅,與世無爭,靜筠便當真以為如此,卻未能洞悉朝局,看清人心,只念著與族兄的情誼與他們過人的才學便輕易將他們推給了姑娘,卻不想族兄不安現狀,早已暗中投了嫡支與四皇子,釀下今日災禍,險些置姑娘於險境……靜筠有愧夫人信重!」
說罷,她再次彎腰深深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