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時天色已晚,裴羨候在二門處,見他們回來終於鬆了口氣,急忙迎上前來:「母親——」
「回去再說。」裴西嶺道。
「是。」
等回了正院,又是府醫與丫鬟齊齊被使喚。
直到用完晚膳後,裴羨才有機會開口:「母親,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怎得有消息說二叔要給父親下毒,還是斷腸草這樣的烈性毒藥……」
便是看到裴西嶺好生生站在這,她眼中還是有著後怕。
趙瑾道:「安祿伯世子欲指使你二叔給你父親下毒,被我們提前知曉,便將計就計,將毒下給了安祿伯世子。」
若不是毒死皇子要連坐,那杯酒她一定會送給二皇子。
「二叔……竟也應了?」裴羨皺眉,「沒了父親還有二哥三哥,爵位難道還能落在他手裡不成?」
「二皇子餅畫得夠圓唄。」趙瑾接話。
「畫餅?」
「就是空頭許諾。」
裴羨點了點頭,她大概也能猜到了。
上位者的許諾素來如此,他們有足夠的身份地位和勢力,叫人深信他們無所不能,不過自己一個小人物的欲望和訴求,只要上位者願意,他們就能。
只是若自己的價值不夠,腦子不夠,難免要被物盡其用,鳥盡弓藏。
裴二叔就是典型。
「那堂哥知道麼?」裴羨不由蹙眉。
「他若知道,二皇子不會有機會利用二房,你二叔也不會蠢到作死。」
不知是不是裴承珏與裴承允性格頗為相似的緣故,趙瑾對他頗有一分惻隱之心。
只是這點惻隱並不足以叫她心軟,更不能動搖她想要除掉裴二叔和安祿伯世子的決心。
所以在惜秋傳信來說發現安祿伯世子意欲勾結裴二叔給裴西嶺下毒時,她就叫人換了安祿伯世子的毒藥,更準備藉此解決裴二叔。
裴二叔下完「藥」後就銷毀了證據,書房那份則是裴西嶺叫人放的。
還有今日杜堅查出的二房府里那些下人,也是裴西嶺安排的。
說來若沒有這一手,趙瑾竟都不知他在二房安插了那麼多人。
想來即便沒有惜秋的消息,他也能提前預防避開這一遭禍事。
聽完趙瑾的解釋,裴羨也終於放下心來。
「對了,方才還有消息傳出來,說江姑娘不是安祿伯夫人親生?」
趙瑾點頭:「似乎是她母親與安祿伯夫人同日生產,安祿伯夫人因難產胎死腹中,便將她換了過來,去母留女。」一個伯府妾室,因難產暴斃沒人關注。
世家大族,哪家沒點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