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就更大了。
當初因為此事,群臣激憤異常,即便樂妃抗下了大半罪名,大皇子也在他們的參奏和建文帝的默許下被圈禁在京郊。
如今這樁案又被扯了出來,無異於又勾起了朝臣的怒氣,對疑似參與其中的秦王也更加敵視,以承恩公為首的文臣當朝提議刑部嚴查,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刺殺當朝皇后與百官的歹人!
建文帝沉默片刻後便准奏了,而此時,遠在京郊皇莊的大皇子一封陳情書也擺在了他案頭。
不用看都知道寫的什麼。
無非那一套認錯求饒加打感情牌,趙瑾得到的消息也的確如此,她還特地問了裴西嶺一回。
「是陳情,不過他寫的血書。」裴西嶺如實道。
趙瑾眉梢微挑:「大殿下有心了。」
裴羨笑道:「聽說皇上看後當庭就紅了眼灑了淚,其後更是在乾清宮閉門不出。」
就建文帝那冷清模樣,還紅眼灑淚?
趙瑾不信。
不過在乾清宮閉門不出她信,一樁樁事總得給老大哥一個捋清的機會。
「他大抵在想報應不爽?」趙瑾盲猜。
裴承允道:「當初他為了試探大皇子和二皇子,對背後的算計視而不見,更暗示秦王下場參與,只為這場戲更逼真,如今秦王樹倒,這場見不得光的算計終要被挖出來。」
「為帝者當真心冷心硬。」裴羨輕聲開口。
「君父,先為君,後才為父。」裴承允倒很理解建文帝。
「那大皇子那癟犢子真要出來了?」裴承州眉頭皺的死緊。
趙瑾眼含深意:「他還有用。」
廢物利用再合適不過。
裴承州看了看她,又看向一臉平靜的裴西嶺,最後又轉回身邊神色淡然的裴承允,連裴羨都若有所思。
他抿了抿唇。
眾人皆醒我獨醉的感覺可真糟心。
他們不說,他還就不問了,就不信自己琢磨不出來!
在建文帝將自己困在乾清宮一晚上後,刑部也麻溜兒就查清楚了——秦王是真不冤枉。
當日早朝上對秦王的參奏和罵聲也愈發多了。
當庭刺殺皇后與百官,簡直堪稱無法無天,先前許多還猶豫著不願蹚這趟渾水的人也堅定下來站了隊,將矛頭齊齊對準了秦王。
他實在犯了眾怒。
不過不知為何,建文帝對他的處置遲遲沒下來,大皇子倒先他一步被解了禁,放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