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嶺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凝神思索起來。
裴承允道:「圖爾那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走一遭未嘗不可。」
能撈個功勞最好,若不能,見見世面攢攢經驗也是好的。
裴承州終於聽明白了:「母親是說叫我隨秦王世子一起出征?!」他眼睛都亮了起來。
出什麼征,烏合之眾配這麼大臉面麼!
趙瑾點頭:「正是。」
「可若如此,兒子豈非正好錯過春闈?那可如何是好?」
裴承允淡淡開口:「嘴角拉下去再裝遺憾。」
「哈哈哈——」裴承州索性不裝了,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幾分,整個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圖爾那群鱉孫子,可算輪到小爺收拾了!!」
趙瑾轉頭看向裴西嶺:「你覺得如何?」
「是啊!」裴承州這才反應過來,看向能做主的人,急道,「父親您說句話啊!兒子想去圖爾平叛!可否?」
裴西嶺看了他一眼,眼神竟有些微糾結:「春闈只差臨門一腳,若這時放棄……」
光宗耀祖啊傻兒子!
一場沒有懸念的平叛哪比得上春闈?!
猜到他心思的趙瑾翻了白眼。
裴承允趕在裴承州之前開口:「太傅說過二哥春闈得中的可能極低,倒不如省下時間精力,做些有用的事,好歹長個見識,日後上戰場也不至於兩眼抹黑。」
「對對。」裴承州忙開口,「兒子生性愚鈍,能中舉已是畢生大幸,金榜題名實在想太美——」
「怎可妄自菲薄?」裴西嶺打斷他的話,抬眸不贊同地看著他,「你能中舉已是萬里挑一,更是多少人畢生都達不到的高度,你天資極佳毫無懸念,無需滅自己志氣!」
這般天資,再努力努力說不得就金榜題名了,太傅的話?太傅又不混欽天監,還能預料後事不成!
「……」
裴承州被他夸懵了。
細想想,好像……好像自中舉之後,他就再沒挨過父親的訓斥了?
趙瑾掩唇忍笑。
裴承允唇角揚了一下,又很快壓了下去,對裴西嶺道:「二哥到底是走武將路子的,即便當真金榜題名對他用處也不大,倒不如把握機會,以謀日後。」
聞言,裴承州立即便要點頭,轉瞬卻想到什麼,又不忍心點了。
「……非去不可?」
話剛說完,裴西嶺便嘆了口氣:「那便去吧。」
「多謝父親!!!」裴承州喜上眉梢,立即高聲開口,「兒子必不墮您威名!」
裴西嶺卻正色開口:「不必你墮我威名與否,你只記著,不可貪功,不可冒進,萬事謹慎,三思後行。」
這話說得真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