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使喚好腳?」這是什麼意思?
「大抵是因為左腳先腦子一步出列,右腳反應過來連忙找補,最後右腳踩左腳摔了吧。」裴西嶺描述得相當有畫面感。
趙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半晌才止住聲:「那……咳……那皇上沒說什麼?」
「皇上叫他回去站著了。」
趙瑾點點頭,御史中丞出列,那肯定是參五皇子無疑了,就是這老頭運氣和腦子都不大好。
這妥妥算御前失儀了,說不得還給後頭想出列參奏的上了一課。
「所以其他人是被御史中丞嚇到了麼?」
裴西嶺回憶了一下:「大概是吧,御史中丞之後,御史台再無動靜,只在四皇子參五皇子時言辭激烈附和了片刻,但也都被五皇子罵回去了。」
「五皇子不是受傷了麼,還上朝呢?」
「只傷了手臂,腿能跑能跳,為何不能上?」裴西嶺想起今日的五皇子,眼神隱含深意,「我瞧他活蹦亂跳得很。」
趙瑾點頭,這一點不奇怪。
雲川伯吃了個啞巴虧,大家都知道。
「不過御史台罵不過五皇子麼?」趙瑾微微挑眉,「我瞧他們個個都能說會道得很呢,五皇子一個人罵得過他們一群?」
「嘴上說話還要兼顧左右手和左右腳,他們沒發揮好,最後便只剩四皇子和五皇子在……爭辯。」裴西嶺想起今日的早朝,眼神頗有些一言難盡。
趙瑾臉色也奇怪起來。
往常皇子們或是他們下頭的人被御史台噴了,都有無數人為他們與御史爭辯對噴,皇子只需要站在前頭當個清新脫俗白蓮花就行。
五皇子卻是最與眾不同的煙火。
被御史噴,被言官參,被四皇子黨逮著罵?
無所謂,五皇子自己會出手。
裴西嶺道:「近來除去圖爾也沒什麼要緊政事,昨日那動靜又鬧得太大,大家注意力都被引去了那邊,一時叫文武百官都提起了心,今日便都奇怪了些,皇上……大抵也是不耐煩了。」
「那可不止不耐煩吧。」趙瑾單是想想那場面都覺得糟心。
倒不是所有人都怕五皇子一個小紈絝,奈何大不敬的罪名太重,誰也不敢拿這個來冒險,若有那奸猾的就使勁兒盯著政敵的腳,好在對方邁錯後第一時間出來參他一參,也絕對不奇怪。
就算大家都知道要搞你的時候有的是藉口,可叫他們將把柄拱手送人,老狐狸們也是不樂意的。
所以這一回合,五皇子贏麻了。
想罷,趙瑾笑著感嘆:「五皇子也算舌戰過群儒的人了。」
裴西嶺眼神微妙:「五皇子……的確口才不俗。」
御史台就算沒發揮好那也是一群戰鬥力奇高的老頭子,竟就那麼被五皇子罵得啞口無言,只能瞪著眼乾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