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醉沒醉,反正聽話得很,自己接過就喝了個乾淨,只是眉頭皺得死緊,顯然是被苦到了。
裴西嶺也被灌了不少,所幸他酒量好,除了臉色微紅外看不出什麼,說話行動都如常。
趙瑾安置好家裡幾個人才算閒下來。
寧安院。
二皇子妃等人待了會兒就離開了,大家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新娘子忙一日有多累和餓。
周念慈也總算用了頓熱乎晚膳。
待到膳後,她卸了釵環更了衣,也沐浴完看了會兒書了,裴承州才踩著夜色回來。
看到他被扶進來,周念慈微微蹙眉道:「這是怎麼了?」
見她就要上前,裴承州忙退後幾步:「我身上酒味太重,等我先……先沐浴的……」他本就被酒灌紅的臉頓時更紅了。
他一把端起丫鬟手上的解酒湯,一口灌下後就匆匆去了耳房。
小半個時辰後他才出來,酒也徹底醒了。
若非周念慈在外頭叫他兩聲有回應,她差點就要破門而入了。
月上中天,丫鬟嬤嬤們早就退下了,此時房內只有他們兩人在。
裴承州只著了乾淨中衣出來,看到也同樣一身中衣,釵環盡卸的周念慈更加不好意思,眼睛四處亂瞟又忍不住頻頻瞧她。
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四姐姐呢。
周念慈也有些不自在,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
好在裴承州還知道主動些褪去尷尬,他緩步走上前,輕咳一聲:「四姐姐可用過膳了?」
周念慈點頭:「用過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裴承州紅著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忍不住低頭又看了周念慈一眼。
燭火熒熒,為她本就柔和的五官更鍍上了一層微光,美得令人心動。
裴承州手指微顫,緩緩伸出手,試探性地將她抱在懷裡,他從未與姑娘家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更別說還是他心上之人,一時心頭激動占據了所有思緒。
察覺到她沒有牴觸的意思,他頓時抱得更緊了些。
這一瞬,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叫「溫香軟玉」。
月影朦朧,映在窗邊的兩個緊密相貼的人影似乎也漸漸朦朧起來。
翌日,趙瑾又起了個大早。
裴西嶺卻罕見地有點緊張的意思,一早上眉頭都沒鬆開過,嘴裡還呢喃著什麼。
趙瑾翻了個白眼:「兒媳婦不會考你學問,不用背這些!」
裴西嶺眼中擔憂之色不減:「若有萬一呢?」
「若有萬一,又能如何?」趙瑾閉上眼任惜夏給自己上妝,「她還能拿著戒尺督促你上進嗎?」
那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