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裴西嶺從沒因此打罵過他一句。
這不會是被他勾起舊帳了吧?
他猛地一個激靈,趕忙就拱手賠罪:「當初是侄兒之錯,幸得姑父寬宏,不與侄兒計較——」
「什麼?」裴西嶺一臉懵逼。
他只是覺得這大侄兒說得蠻有道理,有怨怪他的意思?他能怨怪他什麼?
「無事。」趙瑾與趙夫人同時開口。
趙夫人同他們道了聲告辭便準備帶著一家人離開,趙瑾與裴西嶺等人也忙送他們出去。
只有綾姐兒留了下來,要同如意一起玩。
這一年來她也時常在侯府留宿,趙夫人一家沒什麼不放心的,留下她便回去了。
回到正院後,裴承允問趙瑾:「母親可知隴西如何了?」
趙瑾點頭:「五皇子與於侍郎很是盡心,到之後立即雷厲風行地處理了一些做得過火的人,先鎮壓後安撫,五皇子更自掏腰包將那些生活無以為繼的百姓們都安頓好了,百姓再沒有不滿意,他二人回京時,親往送行的百姓更是不少……這事辦的極漂亮,想來後頭便該有上奏嘉獎他們的奏摺了。」
裴承允面露深思。
裴羨笑了笑:「三哥還不了解五皇子麼,他平常雖愛玩鬧了些,不過正事哪有拖後腿的時候。」
「我不是擔心五皇子,而是隴西派系官員。」
「自先前隴西貪污案後,皇上不是重點清理了隴西官場了麼?」說完,裴羨自己先反應了過來,「三哥是說那些日子難捱的百姓?」
裴承允點頭。
是了,隴西又不是真的偏遠貧瘠,在善恩堂收容了部分生活艱難的百姓後,竟還有那如數人前仆後繼往善恩堂跑。
後頭打砸善恩堂更是瘋狂之舉——皇后親自下懿旨建造的地方,普通百姓可沒膽子真毀了。
他們這模樣怎麼都不像是只為占便宜,更像是在希望落空之後的發泄和絕望。
趙瑾接話道:「我的人插不進官場,只是得到消息說五皇子與於侍郎雖盡心盡力幫扶百姓,不過在與隴西少數官員接觸後臉色很不好看,似乎起了不小的衝突。」
「五皇子身份貴重,在隴西橫著走都無人敢置喙,能叫隴西官員冒著風險得罪他,想來是自己的利益被動了。」周念慈溫聲開口。
裴羨慢聲道:「五皇子不是眼裡揉得沙子的人,於侍郎也一身忠正,事實如何,想來這幾日便能見分曉。」
趙瑾點點頭。
一直沒說話的裴西嶺看了一眼裴承允,忽地開口:「你想去便去吧。」